赵河清眼中波光一闪,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面上却是茫然之色,嘴唇微张,似要询问又带着忧郁不知如何开口。
卓尔瓷抿着嘴,瞪大的眼睛望着赵河清,不经意带着急切,希望能得到预期的回应,然而她终究得失望了。
因为赵河清给出答案是沉默。沉默,即是不在意而不知,又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他不能回应卓尔瓷,且不说他对她并没有那种意思,他们俩人生来的身份就不适合,他的婚姻会联系到他身边的人,所以他不能随意动心,他不能保证他选择的人能和他承担一切,又或是对方不会给他身边的人带来影响,显然,不管哪一方面,卓尔瓷都不行。
所以,他作了最婉转的拒绝。
卓尔瓷不笨,怎么会看不出赵河清的意思,她有些好笑,对方倒是有意给自己台阶下,可是她不愿接!
内心激荡过后,她想要开口畅言:你凭什么不接受我!我哪里不好!喜欢我的男子多了去了!
……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因为林迦叶的一句话回响在她的脑子里。
“尔瓷,那赵河清是个情真意切的人,这样的人会格外小心,不轻易动情,但动则一生一世,所以你要有点耐心哦。”
她眉头舒展,随即明朗一笑。叶哥哥说的是,这事急不来。
赵河清以为她是想通了,心中松了口气,想起自己还有正事,便说道:“卓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如果他还在这等郑泽信,一定让人觉得可疑,不如先装作离开,待对方离去后,再回到此处。
“五殿下在等人吗?”卓尔瓷突然问道,此时,她用“殿下”的称谓疏远了两人的关系。
听到这话,赵河清刚抬起的脚在瞬间僵硬了一下,接着自然踏下,他平静道:“不,我刚才只是路过这。”
卓尔瓷眼珠转动一下,然后有些遗憾地说:“好吧,我还以为那是五殿下的朋友呢……”
赵河清没有继续往前走,回过身看着她。
卓尔瓷随意地眺望某一处,似自言自语道:“我们带来的杂技班昨夜混进了陌生人,虽然打扮得挺有样子的,但是叶哥哥早就吩咐让人加强了警惕,所以到这会那两个人还不知道已经被我们识破了呢……”
两个人?赵河清抓住这个字眼,紧紧盯着卓尔瓷,“卓姑娘说这些做什么?”
“哎呀,”卓尔瓷手捂嘴唇,惊讶道:“你还在啊!”
“好玩吗?”赵河清似笑非笑,“你不妨直说。”
卓尔瓷放下手,语气带了几分严肃,“如果真是五殿下的朋友,五殿下待如何?”
“救。”赵河清回答得简单明了。
如果郑泽信和小帅落到他们手里,当然是要救的。
卓尔瓷闻言拍手大笑,“五殿下说的什么啊,什么救不救的,我们还能宰了他俩?”
赵河清皱眉,随即拱手道:“请卓姑娘帮个忙。”
对方仍是笑,“你想要我帮你带他们俩出来?”
他认真地点点头。
“我凭什么帮你?”
他沉默片刻,说道:“这一次我会记着。”
卓尔瓷眼睛一亮,用着响亮的声音,就怕他听不清,“一言为定!”
她抬起手掌对着他,有对击之意。
赵河清犹豫地举起手,对面的手立刻印了过来。
稍大有些粗粝的手正触碰着稍小而又柔软的手,他有些晃神,这是他第一次和荷荞之外的少女这么近距离。
猛然间,两人默契地收回了手。
赵河清是回过了神。
而卓尔瓷是好不容易压下内心的不舍收回的手。
随后她对赵河清说道:“跟我来吧。”
那边犹不自知被发现的郑泽信和小帅正用着现在的身份做着苦力,他们被指派把杂技道具搬到另一个房间,对于常年锻炼的他俩来说这不算什么,只是差不多搬完时,杂技班长又说记错房间了,又得搬一次,郑泽信有怀疑过,见那些人对他和小帅都很熟稔的样子,自己又和小帅互相确认过身上没有破绽,所以都老实地去做了。
他俩不知道林迦叶曾和一些人正躲在旁边偷笑过。
郑泽信搬到第三个箱子时脑海闪过一个想法,即刻放下了箱子,身后搬其他东西的小帅差点撞了上来。
小帅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手掌晃了晃郑泽信的眼前,“老大,怎么了?”
郑泽信如惊醒般猛然回头。
小帅被他眼神一震,后退了几步,“老大?”
他靠近小帅,阻止对方拿起地上的东西,沉着脸说道:“小帅,这次我们轻率了。”
小帅摸摸头,不太明白。
“他们早就发现了。”
“啊?”
郑泽信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突然望下某一处容易隐迹的地方,不意外发现了异动。
小帅也察觉到了,不由瞪大眼睛,用口型问道:“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