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死神呜咽几声后又嘟着嘴直起身子,唉,谁叫他是死神呢?
“来吧,来吧,让奴家看看。”一股慵懒覆着妩媚,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好是无奈。
死神细细地数着下边的人群,偶尔还掰着那纤细的手指:“咦,怎么多了五六人?”
那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抹着口红的艳唇张了张。
“唉唉,是不是奴家人老了啊?”随手化出一面被装饰的很漂亮的花镜子,左瞧瞧,右看看的,偶尔还对镜中的自己抛抛媚眼。
三青感觉清浅的手在微微颤抖,只好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那颤抖的手。每个人,对于比自己力量高出很多的人,都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惧怕,因为,人都是怕死的,即使死了,那种本能的灵魂还是会颤抖着。
“算了,那先一个一个来吧~”死神手里又出现了个类似于文件夹的东西,后边是块木板,上面有很多张纸,远远看去却只有20多张薄薄的:“嗯,第一个是谁呢?陈小胜。”
死神一个个的叫人,偶尔也问一些问题,最后他会在那个人的单子上写着些什么,撕下底下写的,交给那个灵魂,灵魂就那么消失了。时间就这么过去,三青他们是排在最后面的,人们也没被恢复神智。
待到已经去了那么一大半人的时候,死神已经在那里呼呼地快要睡着了,慵懒地眯着眼,脑袋时不时地点着,以至于那顺长的头发垂于地面,可是那手还是像停止不了地写着东西,来个人,看一眼,脑袋又低下去。两三下还打哈欠。
“呐呐呐,还真困,黑眼圈都出来了,做完这事后找个地,补补眠,睡个美容觉。”将前方垂下的发撩至后脑,露出那光洁好看的额头,嘴巴还是那样嘟着。
说完后,脑袋有继续垂下去,写他的东西。
“下一个,花漪惜。”死神翻开一张单子,照着那张单子上的名字念着,孰不知,这名字念到三青心里去了。
顿时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向上方飘去,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古老简单的小卦衣。
“花……”三青轻轻地念叨一声,小巧的嘴巴微微张着,透露出她此时的震惊,她们不都是幻觉么?不都是木豆豆变出来的么?不都是木豆豆为了骗她而虚拟出来的人物么?
怎么会拥有灵魂?
看着昔日的朋友,三青内心涌现不安。
她不知道,她已经被死神发现了,很彻底,是她自己暴露出来的,身旁的清浅也出了一手的汗,肌肉不禁紧绷起来,糟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呦呦呦,是谁啊,这么大胆,奴家可不是给别人开小灶的。竟然还有人能脱离奴家的摄魂?”妩媚的眼神扫过下方仍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却不知那道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也不着急。
不一会儿,死神将眼神收回,从新看着眼前那个没有神智的灵魂,底下的那人很在意她么?哈哈,这游戏还真好玩,既然有这种人才,何不收为己用?
“你叫花……花漪惜,是么?”怎么是个小女孩啊,真没趣,不过下面那人更有趣呢。
三青紧紧盯着那小身影,看着那两撮羊角辫,暗暗咬唇。
“是。”双眼空洞的漪惜只是呆滞地回答他的问题。
对于这种木讷的回答,他已经不是那么在意了,就算再在意又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么,只是过程不同罢了。
希望,希望她的回答,能够告诉她,她,到底是不是被骗了,还是说输的彻底?
死神翻了翻单子,眼睛飞快地扫视着:“那么,你就说说你的生平吧。奴家好久都没听人将故事了呢。”不期望能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如果能引出底下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叫花漪惜,住在一个幻境里,里面好漂亮,还有好多小伙伴,都死了……”花漪惜的眼神还是那么空洞,还是一只像是看着地面,只是那张小嘴缓缓张着,说到最后,语速又渐渐地慢了下来,“都死了……”
“故事虽然短,但也挺有趣的,能不能告诉奴家,你是怎么死的么?奴家真的好好奇啊。”右手抬起,宽大的袖摆轻轻掩面,接着的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手置于秀鼻处,艳红的长袖掩住了嘴,勾人的眼神还是没变,长发轻轻从衣上滑落下来,平平给他添了一份妩媚。
“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不知道,明明,明明被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个好不好?如果,漪惜是真的存在的话,那玉嵩,呢?其他人呢?
正当大殿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飘入众人的耳中,这个声音,过耳不忘。
“原来大家都在啊。”这才叫做真正的慵懒,这才叫做真正的清冷,却又有几分凌厉,使人不由敬仰。
殿门处缓缓弥漫出一股白色烟雾,先浓后淡,渐渐能看见一个清冷的影子,绝代风华,虽清冷,但却让人感觉气势逼人,不敢直视。
死神一听见那声音,原本半眯的眼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那股懒散早已灰飞烟灭,手指紧握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