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裤管,退下鞋袜,赤着雪白的脚丫子,一脚一个脚印的走向浅滩的海水中,让不羁的海水冲洗着她的脚。脚下的小贝壳,小石头轻轻地刺着她的脚。
当海水漫过三青的膝盖,三青停了下来,一路走来,总有种奇异的感觉。
转过身,看见了不远处的岩石,一旁,还有种淡蓝色的衣角,半透明的,煞是好看。
“扑通!”一声,一个东西从岩石后边向深海游去。
三青连忙小跑过去,可惜,岩石后面什么也没有。三青见着到午饭的时候,就向岸边走去,脚丫子刚走一两步,便踩着了一个尖尖的东西。血腥味在海水中散开。
“咝……”三青将水中的东西拿了起来,是一个项链,做工十分精西。
主形是一把待开的弓,细小的铉上驾着三支小巧的箭,金色的宣铺,用黑色来勾边,并用淡蓝来勾勒花纹。
看上第一眼,三青就喜欢上它了,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可能这对别人来说,很重要。直到她走到岸边,回到大娘的屋子前,手中都一直攥紧着那条项链。
“诶,丫头回来了啊!”大娘将手往身上的厨布抹着。
“嗯。”三青笑著。
“丫头,过来帮帮忙。”
“哎。”听到叫唤,三青随手将项链往脖子上一挂,走向大娘的方向。
吃过饭后,大娘又回屋里绣东西了。
“大娘,我一直看见您在这儿绣着,是在绣什么呢?”看着大娘手上的红绸缎,柔软的面料,一定是在做很重要的东西吧!
绣花的手儿也不停:“在绣你的嫁衣啊!”
“嫁、嫁衣?”三青惊了,大娘竟然要帮三青缝制如此精贵的嫁衣。
“嗯!想着丫头几个月后就走了,也没啥给丫头的,丫头也说家中只有父亲一个,嫁衣是要母亲替女儿缝的,丫头你也算俺半个女儿了。所以啊,要帮丫头缝一个嫁衣,让丫头以后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三青听着,听着,鼻子酸酸的,眼眶红着。
“大娘,我不走了,我就赖在这儿了。大娘你以后、以后赶也赶不走了!”三青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大娘放下手中的绣花针,手放在三青的背后轻轻地拍着,将三青揽入怀中。
“好,好,不走,俺的丫头不走!”
大娘仍然帮三青缝制着那件宽大的嫁衣。现在每天都是三青煮饭,偶尔还向大娘学着如何摆弄绣花针。
一个月下来,三青总算圆润了不少,皮肤不似以往般苍白,身子骨也长了不少。
大娘将那件嫁衣缝制好了,火红的布料,衣边用金线勾勒出一朵朵的牡丹花,下摆是层层相叠的红纱,腰间束着的是代表平安的麻绳,上面挂着海边的贝壳之类的。外边是一件拖地长衫,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凰飞舞在上,好不美丽。
布料虽不比城里的好,但这也是大娘的一番心意。三青抱着它爱不释手,看的大娘直乐呵。
月里,三青也帮了大娘不少忙,帮着大娘绣帕子,虽不精致,但勉勉强强过得去!绣好的帕子,三青都拿到村子的街上卖,生意不错,偶尔也会帮大爷卖鱼。
木三青这个名字很快就在村子传开了。
村上的青年都很热情的帮忙三青,三青想要下海看浪,立马有人上前当船夫。
日子似乎就这么平静地过着,可是随着一阵暴风雨的到来,可贵的宁静被打乱了……
晚上,渔夫迟迟不归,外边风雨交加,雷声轰隆隆地响着,大雨也在哗啦啦的下着。
“漫水了!漫水了!!”村民的惊叫声响彻整个村子,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很是突出。
随即村民们不是忙着收拾东西,而是出乎意料的冲到海岸边,任由那肆意的海水吞噬,雨水似在为海在助威,全村的人似乎不在乎那被海水淹没的屋子,被海水漫过的身子。一直在那里跪拜者,嘴里还念念叨叨着什么,一切都还是那么的诡异。
三青扫了一眼人群,眼眸不自觉地缩小,怪不得、怪不得!!
这个村子,少了、少了少女!!!
三青连忙在人群中寻找大娘的身影,即使身子幼小,可是站在跪在地上的人群,还是十分的显眼。找到大娘一直跪拜的身影,连忙跑了过去。
小脚丫赤着,踏着泥水,跪在大娘的身边,拉着大娘问:“大娘!这、这是怎么回事!?”心跳加速。
大娘的身子瞬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拉着三青的胳膊,拽的紧紧的,弄疼了三青:“快!!快走,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回来了!!”说完紧拽着三青的手松开了。
失去支持力的三青一下倒在地上,泪不自觉的流下:“为什么?”
大娘靠近三青声音极小声,并且颤抖:“不要问、不要问……”
“好。”三青即刻起身,向着村外跑去,可是那漫过膝盖的海水拖着三青,使三青跑的不快。
越发凶猛的海水,冲刷着。
一巨浪将三青才跑远的身子冲的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