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坐下看戏!让罗胖子做掉岳老三,黄志雄和唐书强两个人又怎么可能罢休?那个时候他们要对付的不会是我们这个幕后主使,他们最恨的必定罗胖子这个叛徒,攘外必先安内,不做掉罗胖子他们是不会掉过头来和我们打的。”钟盛嘴角挑起一丝笑容,淡淡说道:“虽然到时候我们和罗胖子他们都要打,但即使要打,也是先打罗胖子,最后才会跟我们拼……”
田辉眼睛一亮,说道:“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等罗胖子和他们打得热火朝天,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突然杀过去,做渔翁,摘桃子,两边通吃!”
“什么?要吃什么?还有什么菜没上来吗?”正在埋头吃菜的一名大汉忽然抬起头来,他的手里面领着一块被啃咬得“惨不忍睹”的猪蹄膀,听到要吃的东西,他立刻左看右看,嘴里囫囵不清地说道:“还有什么要吃的,快点上来!我还没吃饱呢!”
“蛮龙!你他妈就知道吃吃吃!迟早有一天会撑死你!”钟盛笑骂道。
“撑死吗?”蛮龙皱了皱眉头,思考了好一会,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道:“这是一种幸福的死法。”
……
傍晚,南门青山镇一栋小楼房外,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猫着来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进门后又把脑袋探出去左右看了看,又把门关了上去。
随后,他一转身,直接向着楼上跑去,进入一个卧室后,趴在床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是花花绿绿的钞票,中年男子手忙脚乱地把钱全都倒了出来,用一块方不包裹起来,而后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刚要出门,忽然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两人皆是愣了一下,忽然间,那中年妇女扯着嗓门道:“刘光明,这几天你死哪去了?你是不是到哪鬼混了……”
“喂!你想死啊!”刘光明急忙上前捂住中年妇女的嘴,低声说道:“你这么大嗓门干什么?想把别人都引过来吗?”
妇女拉开刘光明的手,小声说道:“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你不是派出所所长吗?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哦,对了,今天还有市局的小警察过来找你……”
“行了,别说了,我烦着呢!”刘光明挥手打断了妇女的话,不耐烦地说道:“你别管我了,以后你自己带好孩子,我走了。”
说完,刘光明打开门,向着外面走去。
“喂!你要去哪啊?”中年妇女在后面叫嚷着,那刘光明一听,不仅不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妇女见状立刻跳脚骂道:“刘光明你要去哪?你儿子在学校把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你管不管了?她他家里人都过来闹好几遍了!喂!刘光明你给我站住!”
“你别喊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混小子我也不想管了,你们娘儿俩啊,自求多福吧!”
回头说完这句,刘光明再不回头,就在这时,刘光明忽然看到不远处有警车开过来,他的身子一震,慌忙地就要向前跑,刚跑了没两步他又返回身子,朝巷子里面跑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阴暗中。
十几分钟以后,刘光明再次出现在马路上,此时的他浑身包裹在军大衣中,浑身脏兮兮,满脸乌黑,就想刚从煤炭中捞出来一样,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人,根本不会认出如今如此落魄的一个小老头子就是曾经的青山镇派出所所长。
“忍一忍就行,忍一忍就行!我这个样子绝对没有人能认得出我,我现在出城,立刻去广州,听说那里经济发达,等到了那里我就重新开始,以我手里面的那些钱足够我重新来过了。”刘光明自言自语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执着,那是坚信自己一定能够逃出生天的执着,同时他的眼神中还有着怨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恶狠狠地说道:“唐书强啊唐书强,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你翻身了!不过没关系,等我以后回来一定十倍百倍地‘报答’给你!”
刘光明低头走在马路上,与常见的流浪汉、叫花子没什么两样,远处开了一亮吉普车,刘光明眯着眼睛看了看,车牌号第一个字是红色“沈”字,刘光明低头叹了口气,向着路边靠了靠。
刷——
吉普车与刘光明擦身而过,挂起一道劲风,吹起了刘光明的大衣领子,刘光明吸了口气,口中有白雾吐出,他裹了裹军大衣,感觉到舒服了许多,只是他的身影似乎更加的萧瑟落寞。
走了没几步,一道强光从刘光明的身后照射而来,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又往路边上挪了挪,与此同时向后看了一眼。
刘光明人如其名,他这辈子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光明,车大灯开启所产生的强烈光芒照射在刘光明的眼中,所形成刘光明此生最后的“光明”。
嘭!
猛然间一道巨响传来,刘光明如同出膛炮弹一般飞了出去,整个人离地两米多高径直飞撞到他侧前方的一根电线杆子上。
啪!
刘光明的脑袋撞在电线杆子上,仿佛西瓜开瓢一样,猛烈炸开,鲜血脑浆四溅,红的白的溅了一地。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