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民警手持警棍不停地往唐书强身上招呼,除了避过关节要害,其余都是卯足了力气抡打。他二人平日里干多了这种事情,此刻上手毫不含糊,更是不用操心会给唐书强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而被人抓住把柄。
他们心里清楚,只要人不死那就只管打,即便真打死了那也没什么,随便给唐书强按个袭警的罪名就行了。更何况他们是为了刘所长办事,现在表现得好了,以后少不了自己滋润的日子,想到这里,两个人更加的卖力。
“手里面留点分寸,别真打死了。”刘所长淡淡开口,而后他打开一宗案卷,开口说道:“唐书强,男,23岁,1977年入伍,此前于乡中无恶不作,年纪虽小,却祸害乡里,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人人厌恶。87年退伍回乡,于家中游手好闲。”
刘所长啧啧了两声,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纸,一边在上面写着些什么,一边对那两名正对唐书强上下其手的警员说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们的办事效率必须要高,看事情必须要准,办事情必须要狠,对于这种祸害社会的人员,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小杨,小李,你们两个刚来不久还有好多事情要学,比如这个录口供,那也是一门学问……哎?谁让你们停了?给我继续打!”
“1987年,11月23日,晚上7点半左右。唐书强潜入镇上刘二家中欲要行窃,当他看见被刘二请来家中吃饭的赵丽时,心生歹念,想要强暴赵丽。因赵丽剧烈反抗,唐书强一怒之下将之残忍杀害,这一切被刘二发现,唐书强慌乱之下杀人灭口。经人民群众举报,唐书强潜逃未果,于当晚7点五十分,被当场抓获。”
刘所长奋笔疾书,一边写着一边念叨,最后他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道:“好了,好了,别打了。小杨你过来,重新拿一张纸,根据我写的这个,把唐书强的口供具体书写完整。年轻人嘛,就是应该多学习。”
“是,刘所长!”小杨恭敬地接过刘所长手中的纸,拿到一边去,依照着上面的内容重新书写一份唐书强的“口供”。
不一会儿小杨就已重新写好口供,那效率绝对是妥妥的,刘所长接过口供,走到唐书强面前,蹲下身子,把口供放在唐书强的面前,嘿嘿笑道:“仔细看看,对于上面所写内容,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唐书强双手被拷,被两个民警打得不轻,脑子里晕乎乎地,他吃力从地上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口供,他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抬头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刘二的堂哥?”
刘所长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小伙子聪明!但是于公不谈私,不论刘二是不是我的什么人,我都会为他抓住杀害他的凶手,只有这样我才对得起我的职责,对得起我的良心。”
唐书强嗤笑了一声,嘲讽道:“这里就我们几个,你这样又是在装给谁看?以权谋私,知法犯法,不分青红皂白,胡乱串改供词,冤枉好人,就因为我杀的那个畜生是你的堂弟?如果要对付我,直接点,何必说这么多,给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刘所长的脸色逐渐阴沉,他哼笑了一声,说道:“不识好歹,给你老子一样不识好歹!知道你爸怎么死的吗?整天来派出所告状,最后他死了也算活该!正好你也来了,以为自己当个兵就了不起,想上天了?呵呵,现在正好,你们父子俩地底下团聚,我也算为你们做了点好事,那个老不死的……”
“王八蛋!”唐书强怒骂一声,原本坐起来的身子猛地窜起,把刘所长撞到,唐书强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按在刘所长脖颈两侧的地面,挂在手上的手铐被他当成武器,死死地勒住刘所长的脖子。
直到这个时候,另外两个民警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想要把唐书强从刘所长的身上弄下去,但唐书强好像怎个人都钉在后者身上似的。不一会儿,刘所长的双眼就向外凸出,他的嘴巴大张,舌头吐出,口中“啊啊”嘶哑声不停,双手胡乱挥舞着。
眼看刘所长就要不行了,小杨急中生智,从地上拎起凳子,双手高高举起,口中一声大喝,刮着呼呼的劲风,砸在了唐书强的后脑上。
这一下砸得够恨,整个实木凳子都被砸碎,唐书强的后脑顿时血流如注,一声不哼地被打晕了过去。
死里逃生的刘所长站起身子,看着被打趴在地的唐书强,他心有余悸,大口喘着气,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差点就要去向党领导人汇报工作了!”嘴里骂着,他又上去狠狠踹了两脚,怒声喝道:“这下好了,再加上个袭警的罪名!不用他签字了,小杨把你去给我把画押用的红泥拿过来,小李你给我按住他的手,直接给他画押!这种素质低下的犯罪分子,你能指望他会写自己的名字?哼!直接给他画押!”
这种死了人的案子,市局里面肯定要下来人亲自审问,自己的堂弟是什么样子的人,刘所长心里一清二楚。他也去杀人现场看过,做了十多年的警察,他一眼就能分析出当时是个什么情况。估计就是唐书强这小子要给自己父亲报仇,正好碰到了刘二在办“好事”,失手之下赵丽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