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阿三不是人
我最服谁?臭阿三!我最恨谁?还是臭阿三!
我估计三哥平时最大的娱乐消遣就是拿我这个老四遛着玩。
三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四,你喜欢抓阄吗?”
我这辈子最怕三件事,其中之最就是臭阿三拍我的肩膀。
你说抓阄就抓阄?
本来我对抓阄没什么歧视,可三哥的眼神让我不踏实。我知道他没安好心眼,于是提议让他下去。这里就他懂鬼神,而且会跳大绳,就算遇到鬼了,他也可以撒尿驱鬼。可我们都不行。
三和四的区别是,三比四大。
我才一说,其他兄弟全反对。三哥在众人的支持下,轻轻地瞟了我一眼。我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小心脏瓦凉瓦凉!看到那些冰鲜肉,我就仿佛看到自己成了艺术人体冰雕。
什么是抓阄?说得好听叫撞大运,说得不好听那叫糊弄鬼。
我们都认为这是个鬼穴,可三哥却偏偏说这是神穴。奈何三哥的淫威,我们不得不相信。他是道士,我们不是,全是或读过书或文盲的乡巴佬。
三哥一下令,立刻准备好。按人头,一人一张纸阄,其中一张纸阄上写着“去”字。在三哥他们作纸阄的时候,我死死地在旁边盯着。我不识字,生怕他们故意借机糊弄我。可我也不想想,有文化的不糊弄没文化的,他们读书还有什么意义?
三哥会玩心理游戏,我和他比,只能落得个各种悲催。
他没有节操,我却用节操和他玩,我这简直就是当众ZW!
纸阄做好后,三哥别人不找,他先找我。他竟然让我先挑。我有坐牢的智商,我绝对不先挑。我考虑得异常高明,谁最后挑,谁中奖的机率越小。三哥要想害我,他没这个机会。
于是最后只剩下三哥和我没抓阄。奇迹也出现了,没有一个兄弟被选中。这就是说,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中头奖。这只是数学概念,其实我哪能不知道,我和臭道士抓阄,我的倒霉中奖率一定是百分之一百六十三点四。
不仅我这样想,其他兄弟个个都这样想。看着他们一张张幸灾乐祸的狗皮脸,我真想搂着臭阿三一起跳下去。
两张纸阄,两个人。
三哥看着我,我看着纸阄,兄弟们看着我们。就像《无间道》里抓内鬼的经典镜头一样,气氛凝重而诡异。谁都知道,谁下去谁就完蛋。那个洞通往的是我们心里阎王爷的大殿。
“你先,我先?我先!不,你先!……”一阵绕口令式的旁白后,我突然伸手抓起了一张纸阄。我还没看,三哥就把他的纸阄打开了。
“不去”
两个字!我不识字,可还能数数。看着这两个我不认识的字,我肚子里的猪草震得乱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三哥就把我手里的纸阄拿走了。他没打开就让我下洞旅游。
人蠢就是没药医!
思维惯性是个悲剧!
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没有任何怀疑,个个都认为我拿的纸阄上写的一定是个“去”字。可真的是这样吗?
这是一个迷!我老程一辈子也没解开的迷。臭阿三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他比FBI还会守密。
所有人看着我,表情沉重,就像在看一只要被送进屠宰场的活猪。没有一个人帮我说话!我看着他们,真想抠一点屎渣子抹到他们的臭脸上去。平时个个兄弟,一到关键时候,这些鸟人就差插上翅膀当天使跑了。
终于有人动了!
老尤走了过来,看到他,我才知道什么是兄弟。他什么也没说,随手给我一件军大衣……老单给我了一包四川辣椒,二哥给了我一条没有插头的电热毯,齐国远这个草包给了我几本花花公子杂志……兄弟们纷纷出力,可是却没有一个出头说代我下去。拿着这么多东西,我就像土包子进城,这里城里的亲戚要打发我赶紧走一样。
看着这么多好看没用的东西,我气得真想立刻就跳下去,而且还不绑绳子。
我以我不识字为理由说他们糊弄我,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我说话。反正是“孤家寡人”了,我抓住老尤就一顿臭骂。
我卖耙子都快卖成比尔?程茨了,老尤却害得我稀里糊涂地抢了皇杠。皇杠抢到手了,我本来可以讨老婆享福了,兄弟们却拉着我造反!这些都算了,现在他们还让我表演马戏团里的经典项目,狗熊跳火圈。
没事!没事!没事!老尤一直这样给我念经,可是他却不说,兄弟你别去,我帮你去死。
我回过头,看到臭阿三正闭着眼睛,手颤抖得就像在弹儿童玩具钢琴……
是祸躲不过!
大筐子,绳子,铃铛……看着这些臭阿三为我精心准备的玩意,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要被送进屠宰场的食用猪。杀完,冻好,随时准备食用。
阳光很好,我的大青脸冰凉,甚至凉过我的******。
兄弟们全都静静地看着我,就像给烈士送行一样,如此悲壮。到了这个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