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伦的儿子。”小吏说道。
“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当日火并了王伦,谁也没有再去管王伦家属的情况,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王伦的儿子?”王英的心情有些复杂,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事,沉默了一会,又问道:“王伦其他的家人呢?难道只有他老娘和儿子吗?”
小吏脸色又为难起来,吞吞吐吐的说不利索:“这个、是这样的,那个……”
王英见他如此态度,顿时怒了,大吼道:“再他娘的不好好说话,爷割了你的舌头!”
小吏被王英一吼,脸都吓白了,口舌一下便利起来:“寨主攻占梁山那日,厉天佑头领带人去把王伦全家老小七口人全杀了,这个婆子是王伦家的女佣,正好带着王伦的幼子在外边玩耍,所以才活了下来。”
“厉天佑?”这时王英才明白为什么小吏不敢说了,厉天佑为王英的势力立下了大功,又是王英的妹夫,他在梁山的地位很高,为人又凶狠,所以小吏怕招惹了他。
“这厮忒狠毒了!”王英咬着牙骂道,对厉天佑的这种行为,他很是反感,可是却又不能去责怪厉天佑,在这个时代,斩草除根的思想是得到了普遍认同的,就算厉天佑不杀,让别的头领知道了,也会给自己提这种意见。
而且以厉天佑那狂傲的性子,给王伦低声下气的当了半个多月摇尾巴的狗,其心中积蓄了多少怒火,可想而知,杀了王伦后,再杀光王伦全家,这样才能勉强泄恨,王英如果因此怪罪于他,肯定会招致他的不满。
王英也不是个迂腐的人,对待敌人绝不会心慈手软,厉天佑的残忍滥杀让他有些不满,但也不会因为杀了敌人的家人而追究他,便不再谈厉天佑的话题。
“就因为他们俩是王伦的家人,所以你们就不给他们提供吃住吗?”王英问这个小吏。
“寨主有所不知,小的已经将他们安排到临时的木棚里住下了,现在没有住处的百姓都先住在大木棚里,而且食物也跟其他人一样,一分都没有少给。”
“只是周围的人知道这孩子是王伦的儿子后,便都排挤欺负这二人,小的也骂过那些人了,可是别人要骂他们俩,小的不可能一直守着不让骂啊?这事小的实在没有办法。”小吏委屈的解释道。
“那你就看着他们在这里受冻吗?”
那老婆子见王英瞪着眼责问小吏,便大着胆子说道:“寨主老爷莫要怪刘小哥,是这苦命的孩子得了风寒,其他人怕被传染上了,不让我们进棚子,不关刘小哥的事啊!要不是刘小哥一直照顾着我们,我们早就死掉了,刘小哥是个好人呐!”
“原来是个好心肠的!”听到老婆子的这番话,王英有些意外。
又仔细看了这个叫刘小哥的小吏,发现他非常的年轻,可能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但为人却很精明老练,不由对他起了些好感。
“你为什么敢收留王伦的家人?不怕跟着一起倒霉吗?”王英问他。
“小的只是看这孩儿可怜,想帮他们一把而已,至于倒霉,小的想寨主是个胸怀广阔的豪杰,必定不会为难这个小孩子。”
“哈哈,看你年纪不大倒像个衙门里的油滑老吏似的。”
“小的家里世代都是小吏,跟长辈耳濡目染学到了些东西。”
“嗯,不错。好了,不多说了,王伦的这个儿子,以后按照都头的标准给予待遇,立刻给孩子配住房请郎中,一定要把孩子救活,死了我就拿你是问!”
王伦不管怎样,也是绿林中的一方大贼,给其后代一点优待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重,况且这个小孩子在这种充满敌意环境中,不得到官方势力的认可,很难生存下去,给了他很高的待遇,便向这些百姓宣告,寨主不但不追究的王伦后代,还很重视他,这样以后便没人敢在欺负他了。
得到王英的指示,小吏立刻抱起孩子去找郎中了,王英看着这个还是少年的小吏背影问李椋道:“此人以前是何身份?”
李椋答道:“这人叫刘隶,济州人,祖上几辈皆为吏员,一年前其父病死,他便接了父亲的班,做了几个月后,就被一干势力的老吏赶走,家境因而败落。后去做墨锭生意,又赔了个精光,走投无路之下便来投了王伦,王伦本是落第书生,见他识得字,很是重用,后来属下见他精明能干,便提了做一个助手。”
“这种吏员出身的人,往往比那些满腹经纶的大才子能干实事,我那里正缺个处理细务的书吏,只是看你忙得焦头烂额,不好意思问你要人啊!”王英故作为难的笑道。
“此人是属下的左膀右臂,东主这是砍了属下的一条臂膀啊!哈哈哈,说笑了,这点事务我李椋还是能应付的,东主那里确实缺人,待会我就把他派过去,能在东主身边做事,这也是他的福分。”
……
回到聚义厅,刚坐下喝了口热茶,就见朱贵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和一个册子。
“东主,这几日属下在附近州县找到了一批工匠,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