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吗?”
王英强忍着怒气,尽量维持着这幅装比样子,不过加快了语速,不再说废话:“好,那就直说,我们哥俩在外边经商发大财啦!”
厅了立刻一片嘲笑不屑声。
“切!就你们俩那几车东西也敢说发财了。”
“两个只会舞枪弄棒的粗胚还会经商?笑死人了。”
“数数都数不到一百,谁帮你们数的钱?不会是自己数的吧,哈哈。”
“要我看恐怕又是在哪里抢了些财货,拉回来显摆,不定哪天又被捉去坐大牢。”
……
众人的议论渐渐接近真相了。
没有把他们震住,王英有些气急,大声叫道:“我们在河北、西北、山东和东京都有产业,现在我俩的身家最少也有上千万贯了!”
“信不信由你们吧。呵呵,反正叔父的子孙众多,他的家产我们就不要了,全留给大家糊口吧!”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就精彩了,从冷漠不屑到羡慕嫉妒恨,最后都换了讨好的笑脸,纷纷围拢过来拍马屁,王英哥俩的气闷一扫而光,感觉神清气爽。
王员外听到他们那么有钱,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这点家产,忽然间看的开了,心情一好,就不打算发病了。
王英也总算放了心,为了让这动不动就犯病的老头子高兴,老子这么诚实的人,都不得已撒了个大谎,吹了个大牛。
两个时辰后,人都散光了,大厅里只有王英三个和王员外在一起坐在闲聊,底下是几个仆人在收拾一屋子的狼藉。
王员外最后打算把家产都分了,不再操这份心,自己跟着这个孝顺的侄儿去过几年舒心日子,也到处走走散散心。
“你们俩不是在各地都有产业吗?我正好去看看,长点见识。”
王雄强笑几声,看着王英,你把牛吹了起来,看你怎么解决。
王英有些尴尬,想了想说道:“不是你侄子不愿意,是侄子没法带你啊!”
“嗯?为什么?”老头子很敏感,以为他嫌自己。
王英无奈,左右看了看,伏在王员外的耳边低声道:“侄子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
王员外一惊,不过很快平静下来,其实刚才众人说的都很有道理,这哥俩是什么性子,他清楚的很,哪里会做什么买卖,也只有去抢了。
不过他也是在江湖上行走过的,王家也经常接待各色江湖人物,所以对落草这种事不像普通人那么抗拒。
而且如今贪官横行,许多百姓没了活路都去当盗贼,在这个社会已然成了一种很常见的职业,不足为奇。
“唉!”王员外叹了口气,“那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把这个家先守住,也好给我王家留条退路。”
“只是你一定要留下种再走!”王员外态度非常坚决的突然道。
“啊呀!知道了。”王英双手捂着脸惨叫着。
正谈着,有个仆人来报,外面来了一帮官差。
几人立刻警惕的站了起来,都在怀疑是不是家里有人告密了,官府过来抓王英哥俩。
略一商议,王员外便出去迎接,他们三个躲在大门边上的屋子里暗中观察,看情况再做决定。
王员外到了大门前,便令人把大门大开,好让王英他们能看到,然后他便热情的迎了出去。
门外正站着十几个风尘仆仆的公人,都带着武器打着火把,在王府门口的两个大灯笼下,王英看的十分清楚,原来是李云一伙沂水县的衙役。
看的李云,三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李云是个很圆滑的人,应该不是来捉他们这些悍匪的,又不是在他的管辖境内犯的案子,他犯不着惹麻烦。
“对了,李云曾说过,他们一行人从沂水县来,是在追捕一个杀人恶徒,看来就是为此事经过这里的。”王英悄悄对王雄和薛永说道。
果然,就听李云说道:“王员外好,李某深夜而来叨扰了。我等正在追捕一个杀人恶贼,赶了半天,眼看着就要捉住了,那贼慌不择路直窜到贵府这里,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恶贼凶残成性,李某着实担心他会潜到府上,害了员外家人的性命。请员外让我等进去到府里搜查一番,如果恶贼真在,就地捉了,如不在,员外一家也能睡个放心觉不是。”
王员外可不知道李云和王英交往过,以为他就是借着捉什么杀人恶贼的理由,来捉王英他们的,不论李云怎么解释就是拖着不让进。
王英也怕被李云见到他在王家,会猜到他的真实身份,这种老辣的探长,洞察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那时彼此面对就尴尬了,考虑着是不是从后门先走。
王员外越是保证家里没有外人进来,李云的疑心就越重。
他很确定这个王员外就是做贼心虚,家里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不定真的藏了那个恶贼,只是不明白那个恶贼一看就是个噬人野兽,王家怎么会保护他这种人。
王家在绿林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