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面色凝重,态度很真诚的问道:“我从来没有过领兵打仗的经验,二位跟山贼斗过,又都是惯走江湖的,能否给我些建议。”
他问王英倒是问对了人,王英也不隐瞒:“那清风山的情形我倒是知道一些。听说只有两三百人,若是被官兵击溃的话,估计逃来的也不会太多,十几个、几十个到头了。若是大人能集合数百人,自然能将之打败。不过……”
“不过如何?”张县令急急追问。
“不过那清风山山贼实在凶恶,更且还有几个武艺高超的大小头目,都是杀过人的,那些临时招来的民壮胆气不足,恐怕会一触即溃啊,那样的话,就算人再多没用。”
“人多也没用吗?”张县令很不专业的反问道。
“正是这样。不过大人也不用担心,在下看那山路险峻,大人只需在其紧要处草草筑一关卡,哪怕是几千山贼也难以逾越。”王英自得的说道,觉得此刻自己很有军事家的风范。
那张县令想了想摇头道:“此计不妥。”
“嗯?竟然能提出反对意见!”王英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毫无军事常识的县令。
张县令抚着长须,思量着说道:“你的办法倒是中规中矩的军中经验,但用来对付山贼就不妥了。”
“那军队打仗要带着大量的粮草器械,卡住道路自然就能将其堵住。可是这些溃散的山贼,两手空空,又都是习惯爬山的,堵住一处路,他们还会翻山越岭的而来,没有用处的。”张县令说道头头是道。
他说的很有道理,王英一想也明白了,没想到他这个山贼都没考虑到的地方,不通军事的张县令竟然想到了!现在他很是怀疑这个张县令是不是真的不懂打仗。
一会还在问最基本的军事常识,一会又有了独到的军事见解,如果他不是装的,那就说明此人有很高的军事天分,只是一直都没接触过战争,因而没有机会展露。
王英暗自猜测了一会说:“这样的话,如果大人手下有武艺出众的勇士,战斗时带头搏杀,民壮自然也就有了勇气,此事就可行了。”
“嗯……县里倒是有几个武艺高强的,我那幼子也有些勇力,只是我不通武艺,不知道他们的能耐到底如何,能不能抵挡山贼。”
张县令心里没底,立即把那粗壮女仆叫进来吩咐道:“去把老三叫来。”
不一会,听到外面有人嚷嚷,一个身体强壮、面带戾色的少年大步闯了进来,大约十五六的年纪。
少年屋里一站,也不施礼,看了王英二人一眼,就对着王英说道:“原来你是那个白日里在街头和耍棒买药的厮打的,还算有两手,我看你身上有伤,所以败了。”
王英正要说点客气话,少年又傲然道:“不过就算你身子康健,在我手下也走不了十招!”
王英眼角一抽,嘿嘿笑道:“我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在公子面前当然不堪一击。”
张县令见儿子如此无礼,怒道:“孽畜,想挨鞭子不成,快向两位客人赔礼。”
少年不情愿的躬了下身子,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张县令道:“这是我的幼子,二位叫他虎子就成。此子顽劣不堪,不读诗书,最好枪棒。”
“我一家其实也是青州人,还在青州时,他便拜了个延安府来的教师,叫做史文恭的,学了身武艺。二位看他身手如何,能不能当住那清风山的山贼头目?”
继承了贼头的记忆,王英也懂武术,说道:“看小公子体格强壮、骨骼粗大、血气充沛,想来应该底子不错,至于技巧,还得试过才知。”
“那就请二位帮我试试他,不要留手,打折了腿脚也无妨。”张县令道。
那张虎子听了,又喜又怒,喜的是,终于得了父亲的允许可以正大光明的与人过手,同时也怒两个不如自己的也敢称教训自己。
张县令话音刚落,他就‘腾’地跳到院子里,叫道:“来来来,跟小爷叉一叉,叫你知道小爷的本事!”
三人也跟着走到院子里,王英二人心中不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孩子罢了!
王雄自然不能让有伤在身的少东家出手,走到场中说道:“打斗杀人,都是用器械的,徒手比拼没道理,公子可有会用的器械?”
“小爷最擅长的就是器械,你使哪样兵器,小爷给你取。”
王雄说了,张虎子便一溜烟的跑到后院,出来时手里提了一杆木制朴刀和一杆木枪,把朴刀扔给王雄拿了,二人便张了旗鼓,并在一起。
枪走直线先攻,张虎子大喝一声,双手一抖,木枪枪身振动着,‘扑棱棱’一声响,就如蟒蛇般当胸扑来。
王雄把朴刀竖在身前,看着枪来时,用刀就想往外磕,刀背挨着枪身时,竟然感觉嘣不大开,大吃一惊,急忙侧身往左边闪过,木枪带着‘嗡嗡’的颤音擦身而过。
“小子的武艺竟然如此高明,力量也大的惊人!”王雄和旁观的王英都诧然心惊。
张虎子一枪击空,也有些意外,在这木陵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