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这时全无了主意,脑子一团混沌,谁知这事竟然搞成了这样!以后该何去何从,他想着竟然呆住了,迷迷糊糊的被手下裹着往回逃。
这时听到有人叫他,一下醒了过来,见到大队的山贼向孙、刘二人杀去,暗想如果他们死了,自己就更加说不清了,只有奋勇杀贼,救出他们才有洗脱罪名的机会。
想到这,便振奋精神挺枪打马去救人,谁知孙、高二人听了郑天寿的叫喊,见到花荣过来,以为是来杀他们的,顿时魂飞魄散,连声哀叫‘休矣、休矣’。
他们手下的那帮老军也急了,顾不得其他,猛下狠手,刀片翻飞,把挡路的土兵全部砍到,终于杀通一条血路,和两位上官逃了出去。
花荣见形势已经难以挽回,也不与山贼纠缠,跟着大队的逃兵往清风镇方向逃去,背后燕顺和郑天寿汇合了王雄尾随追杀而来。
孙孔目和刘高二人骑着马一路狂奔,把步行跟随的老军到甩丢了。到了清风镇外,只见镇里四处着火,人群哭号着到处乱窜,知道老窝也被贼人袭了,不敢再停留,打马向青州而去。
原来张这和李春二人早已收回了镇子外面监视送信的人手,看到哨站处火把大起时,便依计四处放火,并沿街敲着铜锣大叫:“花荣勾结清风山山贼杀了刘高,正向镇里杀来,快逃命啊!”
此时已是深夜,居民都已睡熟,被惊醒时,听清叫喊声又见到冲天的火光,都吓的腿脚发软。
山东在内地,百余年没有经过战乱了,百姓们安逸惯了,突发此事,都异常恐惧慌乱。匆忙穿了衣服,卷了细软拖家带口的逃命,却又不知该往哪逃,东西南北的人群乱窜,一时镇里大乱。
张这令三个青州山贼继续放火喊话,又安排李春带着两个青州贼人去花荣兵营探查,自己则和四个车队伙计往刘高的营地奔来。
刘高这次把所有的土兵都派出去了,军营里面空空如也。张这直接到军营最内侧的刘高家里,一进门就看到一帮男女奴仆都在分抢刘高的财物,有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倒在地上大哭。
“真正树倒猢狲散啊,一听到刘高死了,这些贼奴就立刻把主人家给抢了,老子最恨不忠不义之人了!”张这咬牙说道。
见到张这一伙人带着刀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奴仆们惊叫一声,都钻到房子里去了,只留下那个嚎哭的妇人坐在地上,张这不由笑出声来:“真是蠢啊!你们怎么不把头塞到裤裆里躲着呢?”
走过去提起那妇人问道:“你是刘高的老婆吧?”
那女人抖着身子摇头。
“不是?那就留你没用了,去死吧。”张这举起刀就要砍,那女人急忙承认是。
张这提着妇人走到一间房里,一刀将躲在这里的一个仆人剁了脑袋,把带血的刀放到妇人的脸上威胁道:“别跟爷爷耍花样,带爷爷去取钱,敢漏一文钱,爷爷就卸你一个物件下来。”
接着命一人守住门,一个人去把些奴仆挨个抓住搜身,把身上的财物都留下后才放出去,果然搜出了一小堆值钱的东西。
张这和另外一人则揪着着刘高的老婆,挨着房间的搜查财物。
刘高这些年搜刮积攒的钱财不少,巡检司的库房也在这里,他们只捡金银珠宝、玉石首饰收,很快收了满满的一个大衣箱。
那妇再时也道不出什么了,再吓唬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也不再管她,把箱子抬上一辆车,又往其他几个事先探好的大户家里去。
那些大户都家大业大,钱财太多一时收拾不了,又舍不得扔下,普通人家都逃出镇子了,他们还在乱哄哄的把财产装车,连桌椅板凳都要装上。结果被计划中的五家大户,一个都没有跑掉,全被张这堵在家里。
面对拿刀的强人,这些宋人出奇的软弱,一大家子加上仆人有几十个男人,却都只知道跪着磕头求饶,张这毫不客气的挨个搜身,叮叮当当的又搜了一堆贵重物品。
正好大户们已经把金银细软全装好了,张这随手抓了几个强壮的仆人来,用事先准备好的铁链锁了脖子,一个人牵了,踢着屁股强迫他们搬运箱子。
在驴骡车装满了钱财要出门时,见到磕头哀求不管用,终于有人要钱不要命的扑了上来拉扯,结果自然是被几人轻松的杀死,其他人都吓得屎尿齐流,站都站不起来。
劫了五家大户,装了满满四辆车,已然大丰收了,接着又装了六车各色平常货物以备用。
张这抢的痛快,还想继续时,忽然听到南门外惨叫起来,人群都慌乱的从南边涌来,知道山贼主力进城了,只能叹了口,无比惋惜的赶着车向北门而去。
出了北门不远,他们又向东边的一条小路上折去,走了几里路,人渐渐少了,张这叮嘱了几句,便一个人返回了城。
剩下的四个伙计,牵着铁链子,凶狠的挥着刀子,驱赶着十辆驴骡车和掳来的十几个男人,一路直往东边山里而来。
路很难走,一行人艰难的手推肩扛帮着驴骡车前行,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一个树木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