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苒慢慢地在马路旁的人行道上走着,往家的方向走着。马路旁住宅楼下面的各色小店都在热闹的经营着,人来人往,但这一切在烈日炎炎下却显得那么安静,似乎是无声地电影。而这时,在只有两车道的小马路上三位警察叔叔正在执法。
一位警察叔叔慢慢的开着警车沿着马路前行,一位警察叔叔在前面搜寻着违章占道停车的车辆,一位警察叔叔在后面做记录开罚单;三人配合默契,无需言语沟通。他们只对占道停车的空车开罚单,车内有人的就挥挥手让车开走,不做任何处罚。
紫苒边走边看,心里默默升起一股暖意,突然感受到阳光的炙热了。
与云铭冷战一个星期了,因为她说了实话。原本她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突然变成了沉重的包袱和石头,在她和云铭之间,从天而降,砸开了一道深深的间隙,她自问,她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那天下雨,她让陈允接她回的家。
那天午饭后,范云铭终于打来了电话,他问她在哪里。紫苒说:在家里,回到家了,让他放心。他“哦”了一声准备放电话,可突然又问:“这么大的雨,你找了谁接你回家的?”紫苒心里有些打鼓,她知道云铭不让她和陈允联系,她怕他生气,可那天她确实找不到人,她只知道陈允是好心人,不会像别人一样给她难堪,而且陈允帮了你,你也不用有心里负担,那家伙天生乐于助人,说句“谢谢”就好了,不用欠人情债。
当时她害怕云铭生气,她想撒谎的,可她没撒过慌,而且爱人之间要坦诚相待,即使也许他会生气,紫苒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云铭一听就火了,立即质问:“你就不能多等我一会儿吗?你就不能找其他人帮你吗?你就只有他一个同学吗?我说过的话,当我白说了吗?”
说完电话就扣了。紫苒怎么也没想到云铭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打电话给他,没人接。她连忙发信息给他,告诉他当时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一位警察叔叔。紫苒又头大又委屈,她就不明白了,她和陈允说的话一共也没超过两百句吧,不到她和云铭说话的百分之一吧,况且她对陈允真的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他善良、好说话而已。她就不明白了。
紫苒发了好多条解释的信息,但没有任何回音,有时她急的真想让那什么闻涛哥来做证明,可一想,她没有闻涛哥的电话,要找闻涛哥,还得通过陈允,不是又要和陈允联系,哦,算了吧。紫苒捂着小脑袋叹息。
从那天开始,紫苒看世界的颜色都带了一层灰黑色,即使是再亮丽的花朵,再绚烂的朝阳,也和以前不同了,都蒙上了一层灰黑色的薄纱,世界好像有了不知所谓的改观。不知不觉地,她觉得她的心穿上了一层铠甲,一层薄薄的铠甲。
终于忍不住,事情发生的第三天,老爸老妈刚回来的那天,紫苒就慌着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了老妈听,问:为什么。
俞小凡听了,微微笑了一下,对紫苒说:“陈允长得确实高高大大、壮壮实实,但却有一颗细腻、体贴、善良的心。也许从这个层面说,他比云铭更适合你。”
“老妈,你。哎,我跟他真的没什么,他对谁都这么好的了。”紫苒有些无语地说,这些人,都怎么了,晕。
“云铭那边,你先放一放,给他冷静一下,如果他真喜欢你的话,他会主动给你电话的。你本来就没什么错,难道你要在雨里一直等,等到全身湿透,等到云铭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看到了你的电话,过来接你,那时候估计你不得感冒也得肺炎。”
“真的?那我要等多久?”
“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事,你也帮不到他,要让他自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思维。你不是物品,你是具有独立思想和感情的人。如果你担心,每天早晚可以给他发一封问候短信,电话就免了吧。记得,你还是要有自尊的,女人和男人是平等的,都是具有独立人格的,相互尊重、相互信任,才是首选。”
“放心吧,我的傻宝。”俞小凡笑着拍了拍紫苒的肩膀。
于是,紫苒就开始度日如年了,她真的体会到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随着风,她低着头,慢腾腾地向家挪着,一边掐着指头算着今天第几天了,她真的希望老妈是神仙,说的都是对的,云铭哥很快就会不生气了,来找她了。
风儿吹散了她的头发,吹动着她的长裙,紫苒任风儿吹着,她希望风可以大点再大点,可以把她吹到天上,可以让她飞起来,散发她所有的郁闷的心情。
蓦地,沉浸于劲风中的她突然撞到了一个人墙,她忽然清醒,忙着后退忙着说对不起,可不到一秒钟,她就被硬硬的拽到那个人的怀里,紧紧地被锁住,她害怕紧张,不停地挣扎,头顶忽地传来:“是我,紫苒。”
听到声音,紫苒的眼泪“哗”地就冲了出来,她绷得紧紧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软软的没了力气。
含着眼泪的紫苒笑了,缓缓地,她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抱住了身边的人,范云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