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酒吧,灯光阴暗弥漫着香烟与酒气的味道。讀蕶蕶尐說網依稀可见妖娆的身段在疯狂地扭动,嚣躁的人群在舞池里甩动着每一根烦乱的神经,包厢的人群在为着一颗颗或大亦小的筛子在高声尖叫,鼓噪着每一个蠢蠢欲动的灵魂!
而唯一能够躲开这聒噪重音的地方就只能在靠近前台的侧吧台上。裴青原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企图麻痹着自己,而面前的应侍生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他却霍然放下酒杯,再喝一句“再来一杯!”
卢智云正在摇滚着自己的身体,与每个热辣美眉贴身热舞,转眼看到那不识趣的裴青原对自己理也不理,拉他下架也是死活拉不动,便由他去也不再管了。而现在,泡美眉也泡够了。该是开解一下这个猪了!
“青原老兄,还喝呀!”他扭动着身体,跟应侍生要了一杯酒。终是把他看穿了,他还是放不下林诗影,不由得心里冷冷哂笑着他的纠结。
“何必为了女人让自己劳心费神呢!你看,这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你懂个屁!”他眼角一瞥,又可以自顾自的灌酒。
卢智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那么烦嘛!今天你跟客人拉架的事我还没跟上头反应呢!你想不想混了呀!”
“叭”的一声,裴青原暴怒地甩了酒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敢威胁我!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混到老,***谁都别想管束我!”
对面的应侍生要他赔酒钱与摔坏的东西,他更加没有好言语,“不就是钱嘛!钱我有!”他把几张老毛头砸了出去。“以为我没钱,狗眼看人低!”
卢智云看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红似烈目的他死瞪铜铃般的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喝叱着,“卢智云,谁知道你是谁!你把我当死猫玩,是吗?别来玩我,我会让你没有好果子吃!”他站立不稳,摇摇晃晃,似哭似笑,“失败啊!真是失败透顶!儿子也不认我,我真他妈真要被个狗崽子搞得整个家都要没了!这是个什么世界,太无耻,有够无耻了!”
卢智云还想接着他不要摔到地上去,他却一点也不领情地一把推开对方,自己爬身而起,嘴里嘀咕着什么朝着门口走了。
卢智云坐倒在包厢软席上,赞叹着他们的生活可以如此地放纵,禁不住往着酒杯上咂上一口,眼里透着无比的精明,“裴青原啊!你还真是猪啊!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世界本不属于你和我,有的事情本要放手而你却心存侥幸,若不是为了钱,我才懒得理你!”
外面蒙蒙的细雨,裴青原被酒精的侵蚀已经模糊了双眼,甚至摸不到自己的车,在他因痛苦无比而蹲下呕吐的时候,几个混混跟在后面趁隙从他身上摸走了钱包,顺便还在他身上踩上一两脚。
“回来,杂碎!”他想追回来,可是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支撑跑了两下,一阵强烈的天旋地转,整个人翻在雨中,浑身湿淋无比。
“我的钱啊!”他伸出手去接雨,仿佛从天而降的不是雨,而是张张的老毛头。“还我的钱!”他在雨地里打滚撒赖了,“你们这群混蛋,我的心血全部毁了!”像是个孩子一般地极尽折腾,拳打脚踢,他心不甘情不愿,自认为要不是看在林诗影的面子上,根本不会把自己的心血全部栽出去!可是能要得回来,裴咏怀就是个无底洞,侮辱不够,折腾不够,连他的家底,也瞬间毁灭。
裴咏仲从远处跑来,东找西找似乎没找到他。终是找上前来,看见他的这死爸正在雨地里撒泼,他伸出两个胳膊,死死拽着父亲的手,一步步地拖着他,想把他拖回家去。
“又是喝酒,爸!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他烦躁至极,却又不能不管他。面对像猪那般重的父亲,他真是恼得想跟父亲对打一番,可是已经醉成一瘫泥,又能如何。拼命地死拉,拉扯着他把他拖了回去,裴咏怀不在的日子,家里又变成了一个狼窝。终日不见阳光,烂到不行的电脑如同短路的电线在嗞嗞作响,一脚踩进卧室,不知道是踩在衣服上,还是踩在衣服下面的泡面上,或是更有可能还会有某个被撕开的零食包装袋。
门口钥匙在响动,他以为有人行窃,冲出卧室一看,却是母亲回了家来看。
“妈,你……你回来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乍惊乍喜却更能形容。
“咏仲,怎么不接我电话呢?我打了好几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她看到儿子安然无恙,也把心放了下来,回头去放伞。
“妈!”咏仲走近她,顺手去关门,“可能是我没有带手机,我、找我爸呢!现在已经回来了!”他走进客厅来,转个话题又开始企求,“你回来住吧!我会劝爸爸,他不会不管我哥的!就算我求你了!”
咏仲一边劝着她,一边赶紧把沙发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去,缩在沙发里面取暖。
“现在外面挺冷的,我去给你煮面吃!你饿吗?”母亲看着他湿淋淋的头,“赶紧去换衣服,不要着凉!”
他呆呆地站着那儿,看着母亲的身影,热泪顺颊而下,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