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样!”他是喜欢的嗔了他一句,这个老弟呀,真是不消停。
“你明年都可以拿身份证了,是不是也找个妞呢!”他又拿老弟开涮。
“拿我开玩笑是不是,我才不找呢!等我毕业都可以直接上班了。有钱了什么女人没有啊!”咏仲不屑地嚷嚷。
“你这鬼头!”咏怀推了他一把,咏仲趁机装着被推在床上,学着他老哥的神情,深沉地来了一句,“汪晓瑾!”然后弹跳起来,“是不是她呀!从小念到大,你以为是情种呀!
别人不信,我信!”
话一落定,门嘭的响了一下,裴青原回家了。看一下钟,也是,将近十一点了。
“裴咏怀,出来!”粗鲁的声音盖过了天。
“怎么了?”咏仲一听又是不悦,“死性不改,老欺负人!用得着那么大声吗,以为自己是雷公啊!”
“你别吼,这深更半夜了。你没睡觉,他又算我头上,快睡觉了吧!”
咏怀解释了一句赶紧走出卧室,“爸!回来了!”
“你,你看看,你看看家里成了什么样,狼窝啊,从来不收拾,还跟弟弟在那里玩,明天不用上课了?还有啊,你班主任又打电话了,少他妈给我惹事,放老实点,再生点事出来,看我不打死你。今天算你好运,以后还敢造次,你就等死吧你!”
“好了,爸,我马上收拾,一会就好!我会听你的不会惹事啦!”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让我揪到短,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父亲瞅着他就一脸没好气,骂骂咧咧又走进卧室,倒头就睡。也难怪,开车就已经够累人的了,加上勤班时不时打电话来,明是教育,暗似警告!像咏怀这样,不愿意找麻烦,麻烦总是上身,被挨打,不是一次两次。父亲总不改粗暴的个性,动辄打骂,自己忍了一两次,就无法再承受了,如果不是咏仲极力拼命护着,文弱体质的他极可能会被打残甚至是致命。
可是有什么办法,从生出来就不能选择父母,自己本无名分,在道义上他已经算有恩了,自己还能怎么样,还能要求怎么样吗?有朝一日让他明白这个真相,会是什么后果呢?千万千万不能让咏仲知道!妈妈那边又会怎么样想呢?
如果是自己真的因为这个病而离开人世,那么这样的负担,恐怕是父母都不能承受的,在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再次萌生死的念头。
算了,不能再想了。不管是什么情况,能坚持就坚持下去,有了汪晓瑾,再难也要坚持!
或许一切是想的过于自然简单,而残酷的现实总是折磨着年轻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将生命的种种消磨尽殆,在这样的消磨下,生命还能有多少可以意义可以保留。脆弱的生命与那短暂的青春,任其钢铁的意志,也只限于生命之内,生命之外,无法预料。
收拾完家伙,已是夜深,才开始赶作业。
刚刚打上哈欠的咏仲,一看他又趴到书桌上去,“怎么你们还要写作业呀,还让不让人活了?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呀?爸爸真是的!老是不照顾你!起那么早要上课,还那么多作业,还得让你管家里,你不是说还要排练嘛!忙都忙死了。你别写了!”
咏仲兀地去抢他作业本,“简直不让人活,我爸太过分了,又不照顾你,什么事都推给你,学校里还那么多学习,哥,你不累啊!你在生病嘛,别做了,欠就欠呗,成绩很好了。休息再不好,你再病倒住院,我哭都来不及!”
“咏仲,别闹,把作业还我!”咏怀都没好气了。
“不给,你睡觉,你睡觉我再给你!”咏仲烦了,他是怕,老哥本来就贫血严重营养不良的,整天就是学习排练,回来了还得被命令做这里做那里,这不整死人嘛!真要拖个白血病出来,他是死也不答应!
“好啦好啦,我睡啦,快把作业还给我!”咏怀只得缓下来。
“我要看着你睡,你睡着了我再给你把作业放回去!”咏仲来劲了,干脆把他的书本全部放到自己枕头下面去,躺在床上就不起来了。
咏怀无可奈何,只得躺下,偷偷将闹钟调成一个半小时振动,等他睡着了再补作业,罗佳虽然是很照顾自己,但是一次次地拖欠下来,误掉了学习一样会很惨,这个惨字直接体现在殴打上。
而且爸就是这样,只要学习拉了下来,别说是校队,是坚决不让上大学的,他与母亲的投入如果在成绩上没有分数的回报,他是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读书的,更别说考大学,或是读自己喜欢的学校了。没有达到相当可观的分数,他就是用拳脚来强迫自己的成绩。
不拼,不拼能行?加上首演,更是不能耽误的。累,确实很累,不是该死的白血病,他不会感觉如此疲惫!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付出必要回报的父亲,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照顾过自己,而这所有的一切也只能靠自己。
凌晨两点,悄悄地折出自己的书本,把文综理科的作业补上,文理不分科综合的教育体制上,并没有改善什么,更多的是挑战每个学子的大脑与智商。加上题海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