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将白绫收起放在身侧,仔细观察起躺在地上的女子。
“她和昭氏长的很像,以至于我一开始以为就是昭氏,可是我记得,昭氏眼角有一只金箔蝴蝶,可是这名女子没有。”
她的一句话像是击在平静水面上的一块石头,沉寂的空气泛起一丝危险的信息。连平日临危不惧的凤墨轩脸色都变了,他眼前空空如也,没有办法亲自查看情况,即使想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白泽踱过去蹲在琼华身边,手摸上女子的脖颈,道:“还是温软的,应该刚死不久。”
“难道,我们跟着的人不是昭氏吗?如果不是,那我们跟着的女子是怎么进去的?”他们从傍晚就一直等在房间外面,期间,根本没有人进出。唯一的可能就是,房间里本来就有两个女人,只是琼华看到的是其中之一。
琼华越看女子的容貌,越觉得不可思议,世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除了眼角的蝴蝶,无论是发色、眉眼、身材,没有一处是不一样的。
白泽又道:“屋子的地底下是空的,应该有密道,女子的哭声已经消失,或许我们只有找到密室的入口,才能得到真相把!”
凤墨轩赞同道:“昭氏将我们引到她的梦境中,必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们太关注于她死去的那一刻,而忽略了过程。”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忽然袭了进来,门格、窗阁在风的作用下,肆意的互相撞击晃动,发生刺耳的“砰砰”声,屋里烛火摇曳,忽明忽暗,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女子尖锐的笑声,似哭似笑,犹在耳畔。
那笑声一会儿到了琼华的右边,可当她转向右边时,笑声却又到了她的背后,她猛然转过身,恰好对上凤墨轩站着的位置。只见凤墨轩身后的空间,仿佛被某股力量扭曲形成一个红与灰交织着的漩涡,漩涡越转越大,一只白皙纤长的手从漩涡里伸了出来。
可凤墨轩因为看不见梦境,浑然不觉有什么异样。
“墨轩!”琼华冲他叫了一声,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双手已经拽上凤墨轩的手臂,凤墨轩一时没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被那一双手拉进了漩涡里,活生生的消失在了琼华的面前。
琼华向着漩涡跑过去,却觉手下一沉,是白泽拉住了她。
白泽抿着唇:“别动!”
“可是。。墨轩他。。”琼华欲言又止。
“他怎么了?”白泽看不见,只知道在这危险莫测的梦境里,绝不能让琼华离开自己半步。
“有个漩涡把他吸了进去。”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不会有事。凤墨轩的法力在我们之上,一定不会出事的,相信我,琼华。”
白泽坚定的预期使琼华心乱如麻的心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房间以漩涡为中心,桌椅、珠帘、妆台都逐渐破碎、撕裂开来,形成一个个不完整的残像,烛火早已熄灭,视线一片灰暗,只有女子躺着的地方发出一圈荧光,将女子的身影映得无比清晰。
接着,本已死去的女人竟然坐了起来,面朝向他们,睁开了一双殷红的血眼,面部表情僵硬无比,却仍努力牵动着嘴角,对着他们勾起笑容,一字一顿的蹦出一句话来“以、浆、糊、吾、口,以、发、敷、吾、面,此、仇、必、报!”
“以浆糊吾口,以发敷吾面,此仇必报!”琼华将女子破碎的句子连贯起来,重复了一遍。
女子疯狂的笑了起来,嘴张的巨大,几乎充满了整张脸。突然,她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掌击向两人的肩膀。
白泽本能得伸手接下一掌,可身边的琼华已经朝后摔了下去,饶是白泽反应再快,也只能跟着琼华一起倒下。
岂料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们掉进了一片虚空之中,身体直坠而下,眼前黑暗无比,强劲的疾风毫不留情的打在琼华的脸上,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白泽将她抱进怀里,让她埋首在自己胸前,用自己的身躯替她当去强风。
不知过了多久,下坠的势头终于缓了下来,因为白泽紧紧护着琼华,琼华一下子摔在他身上,压得白泽胸口一口气不出来,闷哼一声。琼华赶紧从他身上怕来下,扶起他关切的问:“白泽,你疼不疼?”
“不疼。”白泽闷声道。
“白泽,你别忍着。。”琼华支支吾吾,“我晓得自己重了些,摔疼了可一定要告诉我。”近来,她食欲大振,吃得极多,体重也跟着长了些。
“。。”
事实上,白泽确实有些疼,可这疼不是因为琼华,而是由于他摔在地上时,腰间的佩玉碎了,刚好磕到他的腰部,腰部疼痛难忍。
黑暗中瞧不清白泽的情况,琼华指尖一曲,一小簇火焰跳跃在她的掌心上。眼前总算亮堂了许多。
琼华将火焰举到白泽面前,只见他左侧脸颊颧骨处有一条细长的伤口,血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琼华心疼道:“这要是破了相,该有多少姑娘要伤心欲绝了!”她的手轻轻拂过白泽的伤口,离开时,伤口已经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