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收下了这三千元钱。
电梯到了,丁桂英目送着赵子龙、宋语柔走进电梯,用力地向他们挥手着。
“哐当”一声,电梯的闸门合上了,赵子龙、宋语柔的身影从丁桂英的视线里消失了,她盯着电梯出神,心里浮现隐隐的失落。
她快步走到走廊的窗便,踮着脚尖,向地下望去,搜寻赵子龙、宋语柔的身影,望了许久,都没看到,她怅然若失,迈着小步,回到贾志军的家里。
到了晚上十点多,丁桂英开始犯困,她悄悄地问价贾志军:“老四,我睡哪一个房间?”
贾志军回答:“我去问下媳妇,你等等。”说完,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向老婆潘凝云请示。
潘凝云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家哪里有多余的房间可以睡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卧我们睡,次卧宝贝女儿在睡,剩下一个时间是你的书房,只能睡沙发。”
贾志军低声地说:“让我妈睡沙发,这样好吗?要不,让他跟儿子睡吧。”
潘凝云生气地说:“不行!女儿都十三岁了,怎么可以跟一个老太婆睡一张床?坚决不行!睡沙发,别啰嗦。”
贾志军不再言语,从衣柜上面取下一床被子,抱着走出了卧室,来到客厅,对丁桂英说:“妈,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就在沙发上将就睡。”
丁桂英的双眼向贾志军的书房瞟了一眼,立即收了回来,说:“没关系,老四,我这把老骨头,哪里都能睡,沙发这么软,一定很好睡。”
贾志军没有再说话,放下被子,就回到了主卧。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餐,贾志军对丁桂英说:“妈,我跟凝云都要去上班,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也很无聊,要不出去走走,帝都这么大,有很多好看的地方,你去看看,晚上七八点再回来。”
丁桂英并没有领会儿子的意图,说:“算了,我就不出去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就好。”
“家里没有其他人,一个人有什么好呆的,家里又没有东西可吃,你呆在家里,午饭、晚饭就没得吃,再说,家里的电饭煲、电磁炉等高科技设备,你也不会用,万一你弄坏了,还得我们花钱去买新的。”潘凝云冰冷地说。
丁桂英听到媳妇的这番话,不再多说什么,对着夫妻俩点了点头,说:“那我还是出去溜达溜达,晚上再回来。”
丁桂英在贾志军小区的附近溜达了一天,因为担心迷路,找不到回家,她不敢走太远,就在小区附近的几条街巷转悠,一天下来,转了好几回,转得她晕头转向。
好在赵子龙临走的时候塞了三千元钱给丁桂英,午餐、晚餐她都在小吃店里解决。贾志军叫她不要呆在家里,出去溜达,却没有给她一分钱去吃饭,要不是赵子龙想得周到,这一天,她又得饿着肚子了。
晚上八点多,丁桂英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贾志军家门口,大门紧闭,她不停地敲门,安全门纹丝不动;她不停地喊着“老四,开门,老四,开门”喊得喉咙喊到冒烟,也无人应答。
丁桂英一直敲门,敲到十二点,敲到手指的关节红肿,贾志军家的大门还是沉稳地紧闭着。
“是不是老四夫妻有事不能回来了?”丁桂英在门口嘀咕着。
而此刻,贾志军夫妻正在丈母娘家舒适地住着,躺在柔软的床上的贾志军低声地说:“老婆,我们这样不回家,不太好吧,她好歹也是我妈妈。”
“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去跟你妈过日子,别来找我。”潘凝云白了他一眼,“我们在我妈妈家住上几天,老太婆肯定熬不住,一定会去找其他子女,他生了五个子女,又不是就生了你一个,她的选择多得是,你少瞎操心。再说,我们家又不没有多余的房间,生活又不是大富大贵,她要是长期住下来,我们这日子要怎么过呀。你忍一忍,老太婆就自动走了,咱们就清净了。”
贾志军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再说话,关上了灯,顺势一翻,麻利地趴到潘凝云的身上。
而丁桂英无法进入老四的家,又没地方可去,只好在走廊的墙角,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蜷缩着身子,过了一夜。
半夜,衣着单薄的丁桂英冻得瑟瑟发抖,牙齿直打颤,几次苏醒过来。
第二天,贾志军夫妻以及女儿,依然没有回家,丁桂英又在儿子的家门外的走廊过了一夜。
午睡时分,小区的巡夜发现了丁桂英,无论丁桂英如何解释,保安都不相信他的儿子是这里的业主,哪里有儿子连续二个晚上让自己的母亲在家门外的走廊过夜?保安怎么都不相信丁桂英的话,认定是偷偷溜进小区的流浪者,不允许她继续呆在小区。
在丁桂英的苦苦哀求下,保安才允许她在走廊睡到天亮,天亮后必须离开小区。
黑夜刚刚退去,旭日在东方冉冉升起,昨晚巡夜到此的保安又来到贾志军家门外的走廊,驱赶丁桂英,一直押送着她走出小区的大门。
看着丁桂英蹒跚的步伐,颤颤悠悠地走着,这位保安自言自语:“她是不是真的有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