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俳背着皇帝解下衣物，他的背是那样的光滑白洁，仿佛是白玉做成的。手指也十分地纤细，如他的小腰。他脖子不长不短，像是诸神为他量身打造的。脸更是白，像是晶莹剔透的荔枝。睫毛虽不浓密，但却细长，他侧过脸，垂下眼皮，更显魅力迷人。
他六岁进宫，八岁入殿，在数千的储蓄子中（也可以理解为同行）杀出了一条血路，他面带微笑地踩着同行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的面前。靠的是那张诸神眷恋而未被毁容的脸。
皇帝昭他为驸马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总算可以脱下了谦卑的脸庞。
“陛下你……在干吗？”他身形高挑，气息温婉，天生的美男子。
“发生了一些事。”皇帝从窗户边走来，这是临天宫的最顶端，在壁墙上，有扇很大的壁窗，可以通过它俯瞰下面的风景。
“发生了什么？”他的笑容只为皇帝一人。
皇帝走到他身旁，在床边坐下，并拉着他的手一同并肩在床沿。“矮人们在攻临夏的高墙。”她不急不慢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初俳面露惊色，但这惊色却很含蓄，像是待放的花蕾。
“几天前收到的信。”夜照温和仰起头，并搂着他的一只手，“不过一点小事。”她总是这样，她总是在想爆发之际，在男人的温怀下，突然将怒火熄灭。她早已习惯，她也无法反抗，甚至她自己也怀疑，自己哪个地方是否出了问题？
“不行。”初俳转过身子，正对着她，眼神认真地说，“陛下应该重视。听说矮人很擅于战斗，而且南边还有巨人吧？他们是否也跟他们联手了？高墙现在怎么样？被攻破了没有？”
“高墙现在安然无恙。”夜照说，“只是临夏只有六万士兵，随时都有可能哗变。我担心的是……”是她的儿子，但她没有说出来，她不想在夫君面前提起她的任何儿子。
“双鱼殿下很没事的。”初俳替她说出了她的担心，“他是个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身陷险境的。”
夜照垂下脸，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我们依然不能轻视矮人。”初俳仍不放心地说，“他们在境外的南部可有几十亿人口，而且听说他们个个都是战士。杀人就跟杀鸡羊一般。”
“亲爱的。”皇帝说，“我已经派出军队了。包括东边的。要不了多久，各个州主很快就会收到我的圣谕，他们会按我的意志率兵逐一歼灭他们。所有的叛逆，都是儿戏罢了。”
初俳扶住夜照的肩膀，眼睛与她对视：“陛下，你不能大意。我的星。”他总能感觉到周围危机四伏，而他是危机森林中的羔羊，一只长满毛、充满奶的羔羊。
夜照认真地点点头。
窗外微风吹过，两位脸颊红起……
【第十三章】
哈信找到的哈格的时，他正坐在阿雅的背上。远远望去，哈格像位骑士。哈信洋洋一笑，驾着马过去。
自从他们回来后，哈格便一直跟阿雅在一起，刚开始阿雅还有些不适应，曾几次想返回，但每次哈格都能说服她留下来。哈格告诉阿雅，他是他们首领的儿子，也是将来首领，哈格不否认自己已被父亲定为皇位继承人的事实。
阿雅有些得意。
对于马人，哈格的父亲并没有太认真，他一直觉得从前的哈格太孤单，就算有个双胞胎弟弟，他们也不经常在一起，眼下能有人陪着他，自己也感到少许的欣慰，那怕那是用四蹄走路的马人。
哈格的哥哥们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对于弟弟，只要他不影响到自己，他爱干什么都行，就算他带一匹真正的马回来，他们也不会感到惊讶。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哈格是个另类。
倒是一些士兵、局外者，投过来一些别样的目光，这目光中还夹带这闲言碎语，他们是这样躲在被窝里说的：哈格是个怪胎，他爱上了四脚人，他跟它做过了，要不了多久那个四脚人就会生下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将会四只脚，一半是人，一半是马，并说着我们不懂的语言；或者直接就是个恐怖的怪胎。
而哈格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六岁。
即使矮人的发情周期要比其他人种早上很多，但也需要迈过十岁这个坎，否则什么也不会发生。而谈到马人，除了他们的样子如他们所见的那样，矮人们向来一无所知。
哈格有幸，没能听到这些语言。阿雅也没能听见，即使听见了，她也不懂。这里的人，他们所做的动作，他们所说的语言，她能听懂跟看懂的就只有哈格一人。
刚开始，他们的交流还是遇上麻烦。哈格尽管可以去快速地意会阿雅的意思，但有时对方也会陷入表达无力的境地，这个时候哈格就无能为力，以至于他要试着去理解对方的眼神跟心情。
不过几天处下来，哈格总算搞懂了那些眼神与心情，它们代表着各种不同的含义。哈格去一一探索它们，时间长了，他也觉得好有趣。
哈格整整心情，跳目远望，那道高墙还矗立在那。父亲的意志没能推到它，战士们的血汗也未能屈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