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的沙漠中,一些行人留下匆匆的脚印。他们穿着斗篷,戴着黑帽,顶着迎面落下的鹅毛大雪前进。在这些人中,有一个小女孩,她娇小细瘦,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起。
如果她停下脚步,风雪很快会将她掩埋在这白色的沙漠中。
这是伤跟在这支队伍身后的第二十九天。也是父亲死去的第二十九天。她是一天一天数着过来的。在心里,她未曾告诉过任何人。
“这该死的地方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巴登拉缇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他似乎不想走了。
拉姆走过来说:“别怕,我们是北夜族人,再冷的天气我们也见过。更何况这里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冷。我想,我已经适应了。”
“该死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拉缇决定继续走下去。
代青塔娜笑着望他们,她没说一句话。她只是觉得暂时很幸福。如果这段时光可以一直停留的话。
突然传来咳嗽声,塔娜向后望去,是那个女孩的,她想,她生病了。在她身边有个人,她很强大,她想她可以照顾好她。于是她有些无奈又放心地收回目光。她决定不去管她。
泽仁凌悄悄走近伤,拍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吧?”
伤点点头:“还好。”但目光是灰暗的,仿佛光在消失。
塔娜忍不住回过头:她不会死吧。她又不放心起来。
“别去管她。”她身边的一个瘦矮的男人偷偷地抓住她的手,小声地说。
塔娜努力地不去看她,告诉自己现在还轮不到自己插手。
她身边的男人放了心,松开了手。
“我不会死吧?”伤突然抬起头,仰望着身边的人。
凌抿嘴一笑:“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女孩眼中又仿佛有了光。
“姐,我想停下来一会。”女孩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凌说,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伤垂下头,无声地往前走。她身后的小熊跟着她的脚印,滚滚跳跳,似乎不知疲倦。伤之前是抱着它的,但现在她再无力气去提起它。
她感觉越来越冷,她从未这么冷过。她渐渐觉得眼前的世界黑了,她倒了下去。后面的小熊叫了两声。
她在一个温暖的背上醒来,她迷糊地睁开空洞的眼,抬起头,问自己噩梦是否已经结束?她看见的是女人的背,凌的背,她正回首望自己:
“你醒了?”
伤有些失望,她希望这个背可以是男人的,她希望这个背是告诉自己噩梦的结束。但遗憾的是,它似乎才刚刚开始。
“让我下来吧。”伤说,她甚至感觉不到体内还存有力量。
凌想了下,说:“好吧。”便将蹲下身子让她从背上下来。
“很痛吧。”凌问。
伤点点头:“嗯。”
“日子久了就不会再痛了。”凌说。
伤无言。
她们便不再说话。
一会,前面传来一些谈话,是说他们在前面看到了人家,房子还挺大,周边还住着几户,像是友人或家族的聚居地。
伤抬头望:房子是泥土砌的,房顶则是一些冰块搭建成的。这种房子她住过,温暖而舒适,她回忆起自己那次的第二天是多么的不愿意走出屋子。
前面的人在喊:说要杀光这些舒适老,抢光他们的财产。伤听得出,这是梁彻的声音,因为他那怪叫声总是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想在他们的女人身上尿尿。伤也听得出,这是拉缇的声音。因为他的声音总是那么脆弱无力,像被人强行断奶的婴儿。
我想彭山很乐意听见你这话。这是拉姆的声音,他总是与拉缇对话。
哼!拉缇说,这次能轮到我们的估计又是剩下的丑女人。我从未看见过漂亮的。
拉姆告诉他:是次仁尼玛宽恕了他们,不让你这恶毒的男人靠近她们。说,上次的女人到底被你怎么样了?
伤看见拉缇媚着脸,嘿嘿一笑。
听说你在她最敏感的地方散了“臭粉”,是真的吗?拉姆问。
最后那个地方被她抓烂了,不过这都不怪我,是她自己干的。我只是散了点粉。拉缇说。
伤在心里又下了一个决定。
你太毒了,她死得很惨,我们都看见她的尸体了。拉姆有了责怪之意。
如果她再稍稍漂亮一些,我就不会那么做了。要怪就怪她倒霉,谁叫她被彭山分给我的。拉缇说,我那时心情正糟糕,你能想象出被分到一个丑女人的感受。
拉姆抖抖肩。
伤转脸看凌,凌回答她:“他会死的。”
“最近两晚你会舒适点。”凌与伤并肩走着,“彭山会把体力放在新女人身上。”
伤点点头。
一会她说:“他最后还是会杀了她们对吗?”
“能活过三天的只有你。”凌严肃起来,脸上却带着笑,“那些女人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