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开始整理乱七八糟的屋子，说是整理，也就是将地上，沙发上，桌子上，床上的东西一股脑丢到墙角堆着，孙夏叹为观止。
“让让。”女人幽幽抬头，孙夏忍了忍，没有说什么，听话的移开脚步，有些不满的目光看向谢仲言。
谢仲言这时候也被对方嫌弃的推开，接到孙夏递过的视线，安抚，“等她把房间整理好在谈。”
整理速度很快，女人在反复几次确认桌底椅脚什么地方没有落下东西之后，拍拍身上灰尘，自顾自坐下，“说吧，来这里找我做什么？”
谢仲言拉孙夏在一边坐下，开门见山说道，“很简单，在云间时候，你跟着孙夏，听她命令行事，你现在手上没能够处理的事情由我们接手。”
谢仲言的话音一落，孙夏觉得周围的气息更加阴冷些，女人先是幽幽的看着谢仲言，转而冷幽幽看着自己。
孙夏在对方的视线下，冷不住吞了吞口水，总觉得这人很奇怪啊，明明有人气，但是微弱而且不大纯粹感觉。最重要的是，你完全没有办法从她那张惨白惨白的死人脸上看出什么东西。
女人左手叠右手，右手叠左手，孙夏不自信的猜测，对方这是正在考虑着谢仲言话的可行性？
虽然不知道谢仲言到底想什么，孙夏尽可能表现自己的诚心，“我孙夏说话算数，不轻易做出承诺，承诺的事情必定竭尽全力。”
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孙夏注意到她得手倒是没有在继续曡来叠去，还是睁着眼睛盯她，孙夏被盯得惴惴，忍不住偏了偏头，真是抱歉，没办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
蹬的一下，女人毫无预兆的突然站起来，孙夏一时反应不急，下意识向着谢仲言的方向靠了靠，小声道，“她到底怎么回事！”
谢仲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反应有点慢，而且和一般人有点不大一样。”
孙夏点头，看出来了，默默目光追随对方脚步，只见女人走进一边的冰箱，冰箱正是正对两人方向，女人稍稍让开一边，能够让两人很清楚看到里面东西，手放在上面冰箱门之上。
孙夏瞬间想起不好的记忆，脸色有些难堪，“她想让我们看什么？”
话音才落，女人很大力的大开冰箱门，圆滚滚的东西随之掉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间屋子空间十分有限，转眼间，那东西就在自己双脚不远处停止不动，正面正对自己，孙夏看了看那东西一眼，又看了看大开的冰箱，眼角抽动得厉害。
“我想出去透口气。”孙夏示意谢仲言让开，脚下步伐飞快离开这间叫自己压抑的屋子，真是够了。
女人为着孙夏的反应奇怪，走几步捡起掉落在地满是寒气，皮肤被剥得一干二净看起来十分可怖的脑袋，放在手中看了半天，“她怕这个？”
“我才不要跟她。”女人抱着脑袋面对谢仲言站着，“我要杀掉做这种坏事的人。”
“她不是怕，”谢仲言接过女人手中的脑袋，“莫攸，你在人群中混迹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都看不明白别人心情。”
“孙夏不是怕这个，只是不喜欢，或者是讨厌这样子的感觉。”谢仲言露出些许恍然之色，“到底是女人，她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心底依旧排斥着。”
“我也是女人。”莫攸为着谢仲言的语气不高兴，很是认真道，“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也是女人。”
谢仲言诧异一会儿，了然道，“直觉？”
“也说不定。”谢仲言咂咂嘴，手上这个脑袋是属于女人的，或许生前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也不一定。
“你从哪里找来的。”
“垃圾桶。”莫攸回答，忽然抢过谢仲言手中脑袋，“不想跟你说话，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
谢仲言嘴角抽抽，“你还真是，多久再见，都是一点不变。”
“我不是坏人。”谢仲言逗小孩一般，“你不要忘记了，因为我得救的人远远超过因为我死去的人。两相抵消之下，我完全是个好人，为了别人差点牺牲自己的好人。”
“是吗？”莫攸有些犹豫，好像事实上是这样，她都以为他死了，虽然他活着，莫攸没觉得自己高兴。
“好像算是好人。”莫攸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甘心的承认。
“恬不知耻。”孙夏没有让自己逃避多长时间，迅速调整好自己情绪就进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倒是肯定了，眼前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大对劲。
“不过到底算是好人。”孙夏昧着良心说道，“我们这次来云间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近来云间各地出现不少起这样的事件，有时候是人的尸体，有时候是猫狗动物的。”
“父亲从来教育我，既然有这个本事，就必须承担相应责任，我这一道向来是以着替天行道，降妖除魔为己任。这种事情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就绝不能撒手不管。”孙夏满一脸正气说道。
莫攸很高兴，虽然这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从她脸上看出来，不过她的表现很明显的表达了其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