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告别,他根本知道不可能再与女孩见面,而现在拿着这东西的人,明明就是自己,他会主动来找自己,这还,真有趣。
孙夏冷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心情,不过现实容不得她多想,很快的场景再度变化,这次是女孩被家人接了回去。
可是家人都当她是疯子,害怕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出来,她的父母还要做事,要挣钱,要照顾正在读书的弟弟,也没有闲钱将人送去医院,在确定她不会做出太过夸张的事情,比如说是伤人自杀什么的滞后,刘丽就这样被丢在了村子里,与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
刘丽自己傻乎乎的没有感觉,只是成天成天被关在屋子里,对着小拇指自言自语,自得其乐,偶尔面上露出怀念的面容。
她爷爷有时候不忍心,放她出去走走,村中人有同情,也有隐约的幸灾乐祸,有些无聊的就逗她玩,但凡过火了些,想要靠近她有肢体上的触碰,女孩显得尤为激动,反应剧烈,就有人骂“果然是疯子。”
刘丽的爷爷看着这个样子的孙女,偷偷的抹眼泪,却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只能够以着十二万分的耐心和细心一点点教着她,而他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终于倒下。
刘丽默默的守在老人床边,把弄着自己的手指,孙夏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女孩正在泣血的内心。
老人的病越来越重,最后自理不能,只能够躺在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让别人伺候,吃东西也吃不了什么,整个完全瘫痪,却拖拖拉拉总是剩下一口气。
刘丽的母亲回了家,照顾老父亲,可是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可以,一个月两个月的谁受的了,老人躺在床上,总是好几天都没有人管,除了他自己的孩子,其他的亲人偶尔也来看看,帮帮忙,时间一长也没见了身影。
有时候急急忙忙的来看一下,又是急急忙忙的走,好像只是为了确定有没有烟气一般。
老人的屁股全部烂了,身上都长了蛆虫,整个房间酸臭难挡,已经有了尸臭的味道,其他人都不愿意进去,进去了也呆不了几分钟,唯有女孩傻乎乎的一直守着。
“报应啊。”这是老人最后说出口的话,后来老人连声音都发不出,嘴巴张着合不上,口水流了一床。
老人死的时候,亲朋好友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双方都是折磨的日子终于结束,丧事很快的办了起来,起棺,下葬,然后家中只剩下傻乎乎的女孩,她得父母拜托周围的亲人邻居,稍稍照看一下,给她口饭吃,不让她饿死就好。
村中人渐渐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傻子,一切慢慢恢复原状。
直到老人死后三个月,小傻子大晚上的突然坐起身来,再次向着村中寺庙方向而去,却在上山时候一脚踏空,从山上滚了下来,女孩周身遍布未知黑气,而她只是紧紧的扯着自己左手小拇指,目光坚定执着,不让任何东西靠近。
甚至将拇指扯断了,鲜血喷涌而出都无所谓,右手紧紧的握住小拇指,魂灵被黑雾侵蚀,撕咬,痛苦难挡,却始终动不了右手紧紧握住的小拇指丝毫。
最后那一瞬间,孙夏看到女孩的魂灵对着自己的尸体露出悲哀和隐隐的期冀,她想,至少那一刻,女孩是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