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陪着干娘在后院吃了些点心,等着上饭,聊起在成武县的旧事,她老人家心情甚好,常先生过来给她看眼睛,她也很高兴,说她没白跑这一趟,算是找对了主。)
至于苏佐明回京一事,因为苏佐明并非什么重要角色,派系色彩不明,他的来去并不在上奏院的重点监测目录上,加上这段时间进奏院内部人事更迭太快,出现这样的差误也是可以原谅的。
“苏佐明的一举一动要重点关注,可能的话给他提个醒,能出宫避避最好。”
秦凤棉道声明白,回到自己的值房,将李茂的话在心里斟酌了一番,理出个头绪来,这才召来书记,吩咐他记录要点,回去草拟文稿。
书记记录下要点,正要退下,廊上一人已开门闯了进来。
如此失态,必是有特级密件要呈递,按照右厢的规矩,这种东西是一刻也耽误不得的。
密件一共两份,一份加急,一份普通。
秦凤棉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密件的完整性,每份密件上都有许多特殊的保密点,向来被列为最高机密,只有他和少数人知晓。
这一点是万万马虎不得,因为这一点的疏忽很可能会酿成塌天大祸。
密件完整无缺,没有被第三个开启过,秦凤棉挥挥手,左右退下,带上门窗。
秦凤棉用特制的小刀先打开那份加急密件的封口,琢磨了一下,又打开普通密件的封口,只看了一遍,顿时如坠冰块,有了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他赶紧把密件放回封套,将两份密件一起抱在怀里,打开后门通道,往李茂屋里走去。
这条通道最是便捷,也最为隐秘,只供他和保密员使用。
密道的另一边出口设在李茂的内书房里,中间有几道关口要过,秦凤棉敲了三下,门开,两名女兵引他来到曾真的房间,右厢所有的绝密档案和保密钥匙都由曾真保管。
“七天前,定陶夫人的尸体在雷泽县被人找到。”
秦凤棉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后,无神地盯着曾真问:“这个人是谁?”曾真道:“消息是否有误?”秦凤棉道:“当地已经在操办后世,堂堂的郡夫人……这事如何向大帅解释。”曾真道:“直言以告知,无须拐弯抹角。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是他自己说的。”
秦凤棉没有接话,又把另一份加急密件递过去,曾真看了一眼,对秦凤棉说:“他人还在,你一个人去,还是一起过去。”秦凤棉苦笑道:“还是一起去吧。”
曾真向左右助手交代了一下,拿起两份密件绕过屏风来到一扇铁门前,取钥匙开启,门内是一条黑黢黢的甬道,两边错开各点着三根蜡烛。
甬道尽头是一扇带有望孔的铁门,曾真叩了三下门,望孔打开,一双眼睛把二人打量了一番,铁门撤去门闩,开启。
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空屋子,一个脸上有疤的军将对曾真说:“开一号门。”
房间侧面墙上有三道门,由左到右,分别是一二三号,曾真推开一号门,一股暖气迎面扑来,迎面是一道锦屏,锦屏前站着两男两女四个人,俱是便衣,面貌精悍,目光沉稳,例行将二人搜了遍身,这才引入。
绕过锦屏,是一间装饰简朴的会客室,出了会客室,穿过一间明厅,方是李茂的书房。
书房门口,石空拦住二人,笑道:“二位一起出马,难得啊。”
李茂的亲军分左右两厢,前后两军,外加若干独立营,石空为亲军统领,论制曾真和秦凤棉都是他的部属,因此二人主动见礼。石空随意回了礼,说道:
“里面有人,马上就好。”
曾真面无表情:“急件,耽搁不得。”
石空遂进到屋里,少时蔡文才出来,招呼二人进去,李茂的书房里设有暗门暗道,李茂的客人已经从暗门退出,桌案上的茶水还在,一共是三个人。
密件呈上,李茂看完,竟然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苦笑了一声,对曾真、秦凤棉、石空、蔡文才四个人说:“皇帝召我进京,诸位都议议,我去是不去。曾真,你先说说。”
曾真道:“局势混沌,不去也罢。”
秦凤棉道:“我也不主张去。”
李茂望了眼石空和蔡文才,笑道:“看来二位也是这个意思喽,罢了,你们都说不去,那我就不去了,为国戍边,也是莫大一桩功劳嘛。”
对蔡文才说:“请郑总管和常总长晚上来一下,其余各位就散了吧。”
面对李茂的这份定力,秦凤棉只有五体投地的份了,斜眼看看曾真,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上依旧波澜不兴,心里因想:怪不得如此看重她,果然是心意相通,什么都看的透透的,我不如也,惭愧,惭愧。
众人去后,李茂把淄青报来的那份密件又看了两遍,蓦然一叹。
蔡文才布置完晚上的会议,折身回来,李茂把淄青的那份密件交给他看了一遍,蔡文才吃惊非小,小心翼翼道:“是否情报有误,找错了人?”
李茂道:“你觉得可能吗,堂堂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