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哪敢耽误,放下茶碗,开启后窗,向外一跳,三步两步就到了围墙下,允儿搭的梯子还在,秦墨顺着梯子爬上了墙头,骑在墙上从容地把梯子抽了起来,转身放下,顺着梯子下到邻居家院中,将梯子横过来,找一处隐蔽的花丛藏了,拍拍手,叫了声:搞定。
游戏花丛这么多年,这种事干了何止千百遍,熟的很。
本欲叫上奚襄铃回家去,推门却见这厮正躺在两个妓女的怀里熟睡正酣,料是酒醉。
秦墨轻轻地关了门,整整衣衫,扶扶幞头,从容地走到了街上。
正欲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家去,冷不丁地瞧见街上站着的两张熟面孔,乃是青墨麾下两员大将:沉鱼、落雁。
两员女将正在东张西望,猛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背过脸去,跑了起来,跑的很快,很快地跑了。
“唉,那边那个人你别跑,让我看看你是谁。”
秦墨心道:“我不跑,不跑让你逮现行,我傻啊。”
他撒腿疯跑,反坐实了自己的身份,两员女将一诈诈出的大鱼,大喜,撒腿便追。
平康里这个地方秦墨常来常往,熟悉的很,他知道哪里是通天道,哪里是断头桥,不过三转两转,再一晃,闪入一片花丛,蹲好,屏住呼吸。
两员女将气喘吁吁地从旁边跑了过去,相距不到一尺远,却把人给追丢了。
秦墨拍拍手站起身来,点了点二人的背影,笑道:“追我,我是干什么的?”
话未落音,忽听得脑后恶风不善,一转身,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正砸在眉心上,秦墨未来得及吭一声,人就昏了过去。
出手打昏他的是两个皂衣吏,夏侯青在坊中大宴宾客,声势极为浩大,地方官府恐闹出乱子来,便在此加派了人手。这些差役都是久吃公门饭的老手,深知每当这个时候,城里的小贼都会过来趁火打劫,公子王孙们喝醉了酒,在街上乱走乱逛,最是容易下手。
方才见人狂追秦墨,以为他是个贼,这才下了狠手。
“完蛋,下手这么狠,没气了。”一个皂吏探手摸了摸青墨的鼻息,“还好没死,不然有你好看。”
“不至于吧。我就轻轻这么一棍。”另个皂吏把刚才打昏秦墨的那一招重新演示了一下。
“行啦,行啦,赶紧把人弄走!从小西门走,别让人看见。”
……
青墨早起和丈夫啰嗦了一回,忽然觉得身心俱疲,回屋补了个觉,一觉醒来听到女儿在哭,便冲过去从乳娘手里抢过来,宝贝似的捧在怀里玩了一会儿,直到被女儿尿死了衣裳方才罢手。
换衣裳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块不属于自己的手帕,瞧造型是个女人的,还是个年轻女人,青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丈夫是个什么货色她最清楚不过了,当初被他霸王硬上弓夺了童\/贞无奈委身于他,心里是好生的不情愿。
若非田萁三劝五劝,秦墨又再三赌咒发誓要对她好,自己怎么肯跟他一起过?
婚后经过她的调\/教,好歹有了点人样。诸般胡为也稍有收敛,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这一怀孕,他又旧态复萌了。
青墨正要撕烂那方手帕,忽然在边角处发现了一枚栀子花的图案,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无名火,这手帕竟是来自青\/楼妓\/女的。
若说他在外面和良家女子眉来眼去,行为虽然不检,到底还存点脸面的话,公然去平康里与妓\/女厮混简直是让人恶心,更何况人去了,还把东西带回来,还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岂非是故意恶心人?!
青墨把韩江春叫来,软硬兼施下,韩江春被迫供出秦墨的去向,青墨把牙一咬,吹号角点起从幽州带来的八名女将,一个个短装结束,手提短棒,气势汹汹地杀奔平康里去了。
为防止韩江春抢先报讯,青墨取条绳子将他捆绑起来,堵了嘴,关进了柴房。
凭着那张手绢,青墨终于找到了夏瑞和家,心里就有些打鼓,夏瑞和是什么人,她在给田萁做助手时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女人不是秦墨的菜,她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巴结自己的丈夫。
难倒说他来此是为公事?
丈夫干的事多是些见不得光的,有时候为了掩人耳目到此间来,倒也算不得什么。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来了还是要大闹一场。
平康里是什么所在,滚滚红尘中的逍遥窟,悲欢离合,嬉笑怒骂,捉\/奸和被捉\/奸每天都在上演,众人对青墨的表演不感兴趣,夏瑞和更是大方的任她去搜。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也非全无收获,打草惊蛇,倒把在隔壁眠花宿柳的奚襄铃给惊了起来。
百般拷问,奚襄铃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话:赴夏侯青的宴,酒喝的太狠,有人叫了几十个妓女上来厮混,没办法跑出来避避风头。
“我问你他人在哪?”青墨急了眼,敲着桌子问。
奚襄铃摇摇头:说是出去方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