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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掌心里的微笑(1 / 2)

翌日,清晨,风消雪霁,旭日的光辉穿透远天淡薄的云霞,如水般从积雪覆盖的山峰之巅倾泻而下,掠过臃肿斑驳的树影,悠悠洒落在南氏部族族长大屋门前。

松软莹白如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花的敞阔石台上,南门宴一袭单衣,手执二尺青峰短剑,趋避腾挪,点刺挂扫,一丝不苟地练习着“平阳剑”。

剑风激荡,晃得轻沾剑刃的阳光仿似水花一般四散飞溅,惊得沉静蛰伏的积雪宛若柳絮一样轻舞翔扬,然而却丝毫抛甩不动汗水淋漓后紧紧黏在腹背之上的青衣。

如青衣一样不被剑风所扰的,还有门檐下仿似沉迷于行云流水般的剑势之中的痴呆少女,以及孤傲漠然中满含轻视鄙夷之意的火焰灵狐。

从卯时初刻到辰时前专心练剑,是南门宴三年来早已根深蒂固的积习,风雨不断,日月不辍。由最初的一招半式的不断重复的呆滞古板,到而今的招式绵密的剑走随心的行云流水,其间经受过太多的冷眼或漠视,以至于他渐渐忘却了身与剑之外的存在。

剑风起了又落,落了又起,劈、斩、截、撩、挑、钩、刺、穿、抹、扫、点、崩、挂、云等十四个基本剑式,在南门宴手中剑下,早已不再是一个动作接一个动作的简单重复,也不再是从头到尾拘泥不变的轮回,而是或劈、或扫、或钩、或刺,随势而走,杂乱无序,却又给人一种浑然如一的感觉,颇有几分类似远古战神蚩尤指碎苍穹狂草的『踏天行』帖的神韵。

不过,或许是体内天冥之息隐匿蛰伏继而对天灵之气无从把握的缘故,南门宴纵是已经身具养气境的修为,却也无从动用,剑法虽精,气意亦雄,但落在旁人眼中,终究不过是没用的花架式。最起码,徐徐踏马来到石台前的淮山,在看到练剑中汗流浃背的南门宴时,阴郁沉抑的脸庞上不觉悠悠浮起了嘲弄、鄙薄、蔑视、戏谑等意味不一而足的微笑。

自从那一日激愤之下差点溺死南门宴、且抢走了南牧雪留给南门宴的狼牙项链以后,淮山是不大愿意再到这南门部落的营寨里来的,一则或许是心虚,害怕那一日驱赶他的三个少年认出他来,二则或许是嫉恨,不想再看到南牧雪留给南门宴的任何其他的东西。

不过,迫于他父亲淮炎玉的威严,又于心底切实暗藏好奇,想要看看消失了一月有余的南门宴到底有什么变化没有,这才打马带着些许供奉匆匆而来。

看着南门宴举手投足之间与从前并无二致,周身上下也没有一丝天灵之气的波动,淮山这些日子多少有些悬空的心思,终于缓缓落地。只要南门宴依然不能入道修行,他便无所畏惧,等到春祭大典一过,九嶷山中便再也没有尧皇帝孙这一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他则依然是五族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想到春祭大典后的美好光景,淮山止不住内心的愉悦,傲然微笑着抬手将横挂在马背上的供奉抛上石台,语带讥讽地笑道:“二少爷不声不响出去一个多月,我本以为定会遇上什么奇士高人,从此有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呢。没想到五族上下数十条英勇少年抛却性命不要,找回来的却还是一只不会叫也不会飞的笨鸟。”

淮山带来的供奉不算厚重,但砸落在石台之上,却激起半垄积雪,原本包扎得就不太严实的包裹,翻滚两圈后松散开来,其间三五张猫狗獐鼬之皮还残带着几缕血水,二十来斤或残缺或枯槁的药材散落满地,和着他那不甚高亢却也不算低弱的讥讽之言,宛若一张张枯黑而狰狞的嘴脸,昂首仰望着南门宴,无声阴笑。

南门宴早已不意淮炎玉与淮山父子二人还会对他有所恭敬,面对淮山此刻骄狂无礼的举动和言语,一如既往地漠然置之,手中的短剑,脚下的步伐,既不刻意退避,也不刻意逢迎,依然行云流水,不巧刚巧地将散落满地的供奉一一破碎。

淮山看着南门宴手中的短剑划破獐皮和药材,心中自觉更是满意,他自然不会认为那是南门宴的无心之举,而当作是南门宴恼羞成怒的反应。

要说三年以来,从资质与成就而言,他方方面面都远远要比南门宴强,在南牧雪面前,南门宴应该自觉羞愧,应该自觉退避三舍,应该自觉对他保持恭敬。可南门宴的实际表现却是万物不萦于心,始终淡泊宁静。

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南门宴的这一份超然的姿态,那仿似宽广无限、无所不能容忍的胸怀,总让他每每不经意间心生自愧不如、高山仰止之感,总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彼此是一个君上一个臣下的关系。

这一刻认定南门宴俨然恼羞成怒地剑斩供奉,淮山彻底舒坦开来,漠然冷笑着抬眼往石台后的族长大屋前看去,他想要看一看南氏部族的族长南昌河有没有从屋里出来,想要看一看南昌河脸上是否阴沉如云的神色。

南氏部族的族长大屋下,没有南昌河的踪影,只有一个容颜不输于南牧雪的娇俏女孩和一只傲然修长的火焰灵狐。

淮山看到昂然顾盼的火焰灵狐,适才因嘲讽南门宴而来的宽慰与舒坦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太过阴柔的俊俏脸庞青白流转不定,心头紧缩,怦怦急跳。

当日火焰灵狐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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