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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此去定军山下焕人间(1 / 2)

南门宴宿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三刻,雪光掩映下略显亮堂的偏房中,空空如也。

南牧雪的小床收拾得干干净净,齐整如一的熊皮卧衿上,横躺着一枚色泽莹润的雪白狼牙,牙根处串着根一尺三寸的细细红绳。

南门宴看到这颗宛若手指粗细的狼牙项链,感觉就像看到了南牧雪清透温柔的眼眸,虽然明知道她早已起行远去,但是心底并不觉得离愁深重,反倒暖流脉脉,分外亲近。

南门宴三年前随南昌河等一干唐尧旧部自黄河沿岸迁徙来到这九嶷山,近一千个日夜下来,多少沾染了些南蛮习气,不过平日里衣食住行,更多的还是保留了中原的风格,讲究的是长衣蔽体、火烹脍炙、卧衿盖被、及地着履。

此前深山迷谷一行,南门宴受创不轻,身上的长衣更已残破褴褛,依照风俗和习惯,自然寻来一件青衣。不过,他却并未立即更换,而是拧着干净整洁的长衣跨门而出,径直来到寨子东部的石瓮前。

南门宴将欲更换的青衣连同南牧雪留下的雪白狼牙用一块小青石压在香樟树下避雪的地方,返身回屋取了药包与火石,驾轻就熟地在两天前还横躺过的那一块长形石瓮下燃起熊熊烈火——他不在的这两日,已有人替他清洗过石瓮——待积雪融化成清水后,将首乌、灵芝、川穹等药一并投入进去。

药汤熬制的过程中,南门宴又折身往寨子后方的一间柴棚下而去,自门前廊下取过细长锋利的屠刀和幽深阔大的竹桶,推门而入。

柴棚深处,捆绑僵卧着几只体型壮硕、形态凶猛的野兽,一见南门宴提着长刀进来,顿时纷纷低沉怒吼不竭。

南门宴对野兽的惊惧与愤怒视而不见,抬腿径直走到一只斑纹如火的恶虎身前,探腰俯身,右臂如电而出,尖利的刀锋无比精准地深深扎进恶虎的咽喉,低沉的悲鸣虎啸声中,热血****如箭,宛若雨落江湖一般,悠悠灌进竹桶之中。

恶虎精血流尽,足有大半桶之多。南门宴抱着竹桶回到寨子东部的石瓮前,却见淮山神色极为不善地站在一旁,宛若枯梅怒放的左眼更显狰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步步走近。

南门宴看到淮山,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更不觉得害怕,虽然淮山的左眼瞎掉是他不经意间一手造成的,而且淮氏父子也明确表示在来年春祭大典上要向他讨回公道,但是他仍旧坚定自己是尧皇帝孙的身份,作为这九嶷山间唯一的君上,纵使是死,也绝不能够在臣子面前低头半分。

淮山见南门宴在他的逼视之下一如从前地平静淡漠,心中的怒火不由烧得更旺。

原本按照他父亲淮炎玉的交代,他今日乃至来年春祭大典前都是不该来南氏部族的营寨的,只不过当他得知南牧雪北上万圣山疗治毒伤的消息赶往相送却被淡漠驱回后,心中郁愤难平,同时也很好奇与南牧雪素来亲昵但却也没有前往相送的南门宴到底躲在寨子里忙活什么,一气之下便跑了过来。

淮山在来南氏部族营寨的路上,设想过南门宴跟他一样想送却又不得相送南牧雪而愁绪满怀、郁郁寡欢、失魂落魄等种种情态,心怀由之稍稍得到过缓解。

然而,当他赶到南氏部族营寨,来到烈焰熊熊的石瓮前的时候,却只看到浅浅不盈一尺的清水间,翻滚着两只半人形的何首乌、蒲扇般的黑灵芝、殷殷如血的藏红花、遒劲如竹节的桔梗等等名贵药材,不禁有些瞠目结舌,更有些怒不可遏。

石瓮中翻滚着的这些药材,淮山在炼药焚元之际,从未曾用过,就连而今现在,淮氏部族偶有得到类似名贵之物,他也鲜有明目张胆地如此享用,相信其他部族俱都一样,过去三年间绝大多数的好东西也全都送到南氏部族营寨里来了。

此前淮山也想到过淮氏部族以及其他部族送到南氏部族的好东西多半都耗费在了南门宴身上,那个时候他们淮氏父子尚未与南门宴撕破脸皮,自然也并不觉得太过难以接受,而今他与南门宴仇怨难消,心态生变,想到过去那么多的好东西就都这样被南门宴毫无成效地挥霍浪费掉了,不甘、怨愤、仇恨、鄙夷等诸多情绪,皆如八月十八日里的钱塘江潮一样狂涌而起,濒临绝提,难以收拾。

南门宴对淮山怨毒至深的神情惘然不顾,抱着装满虎血的竹桶攀上石瓮前的青石,踮起脚尖,抬膝顶住竹桶底沿,竹桶上沿枕着瓮口,将腥气浓烈的热血一股脑尽数倒入石瓮之中。

热血入瓮,和着药汤一块儿翻腾,浓郁的药香以及腥烈血气,悠悠升腾漫溢开来。淮山站在石瓮旁边,不禁毛孔舒张,以他多年修行的经验,不难判断石瓮中翻腾的焚元汤药饱含着极为浓郁精纯的天灵之气,心中更加嫉恨,眼见南门宴旁若无人般作势欲往石瓮中躺去,霎时间恶从心起,抬手一掌重重击向南门宴背心,顺势一抄一带,将其整个人仆面按倒在滚烫的血药汤液深处。

南门宴的修为不及淮山远矣,虽然在见到淮山之后一直都多有防备,但是当淮山猝然出手之际,他还是没能反抗也没能躲避,下意识地闭目屏息,但仆面栽进滚烫的药汤之际,仍有一股汤液宛若火龙般透鼻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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