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与古典鼠夹的迥异处就是带有锋利的上下锯齿,其周围还积存着一片美丽闪亮的银色液体。
看到这些,潇彬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急忙伸手将洞里的鼠夹拿了出来。只见鼠夹闭合的锯齿缝里耷拉出一根纤细的白色棉线,其中间有一部分湿漉漉的,而棉线的外端则打着一个普通的死结圆圈。紧接着,打开鼠夹,潇彬又发现其里面竟然是一块棕色的橡胶气球碎片,末端系着的正是这根白色棉线。潇彬尝试搓了下白色棉线,观察到其表面沾着一些白色粉末,而且还伴随着一股轻微的碱味。
“莫非这是……”在嗅到气味后,潇彬先是睖睁一秒,然后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原来如此!现在,请各位听我说!我已经知道在当时绝对不可能的情况下,凶手究竟是如何断开配电箱里的电闸。不过,首先……”这时,潇彬故意停顿了一下语气,随即将目光凝聚在倪尔泠斯的身上,“泠斯,你能帮我回客厅取一瓶葡萄酒吗?”
“葡萄酒?”倪尔泠斯本能地重复了一句,似乎心中略有疑惑。他摊摊双手,歪斜着头,半开玩笑道,“阿潇,你该不会告诉我----这么做是因为现在你有些口渴了?”
“嗯哼?”潇彬看着倪尔泠斯,义正辞严地讲道,“泠斯,你认为我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开玩笑吗?”
“好吧,耐心等待!”
约半分钟后,倪尔泠斯从客厅奔跑返回,随手把带来的那瓶葡萄酒递给潇彬。接下来,潇彬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潇彬拔掉软木塞,谨慎小心地倾斜着酒瓶,直截了当地将一股砖红香醇的葡萄酒倒在了配电箱附近的地板上。或许在众人中,真正对潇彬做法感到可惜的是神藤哥可。毕竟,以他看来,一瓶珍贵醇美的葡萄酒恍如缥缈于世的精灵,蕴藏与交融着韶华驻足的香气。
起初,葡萄酒在瓷砖地板上并没有显现出任何的诡异,仅仅流淌在纵横交错的瓷砖缝隙之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葡萄酒缓缓流向西侧的墙壁,最终又顺着墙壁的下边缘滑进了西北角的鼠洞。不难推测,配电室的地板是向西倾斜着的,而西侧墙壁的下边缘却是向北倾斜的。
“筱跸峎先生,你是如何察觉出房间的地板另有蹊跷?”星野爱颤抖着嘴唇,颈部因惊讶而渗出一层冷汗,“可笑呀,我们七个人竟然都对此浑然不知?”
“坦白地说,我并没有察觉出任何的蹊跷。”潇彬耸耸双肩,右手食指指着西北角的鼠洞,“只是当看到鼠洞里的一切,一道灵感或者说是直觉在我的心间闪电般极速闪现。”
“鼠洞里的一切?”顿时,众人神色狐疑,竭力绷紧着视神经,“难道鼠洞里藏着什么与本次案件相关的重要线索吗?”
“当然!”潇彬打个响指,转身走到西北角,用烛火照亮了鼠洞里的一切。
按捺不住好奇心,所有人靠拢过来,目光纷纷投向角落里的鼠洞。理所当然,为了让所有人看到了鼠洞里令人诧异的一幕,潇彬早先又把鼠夹等物放回了原处。
“这银色的液体是汞?”星野爱半蹲身躯,试着用手摸了摸那片银色液体。
“嗯!”
“鼠夹夹着一根白绳,似乎里面藏着些什么?”双叶樽吾目光犀利,一眼便看出了鼠夹的端倪。
“噢?”望月美纱半信半疑地掰开了鼠夹,“白绳的这端绑着的是一只橡胶气球的碎片。”
“鼠夹、白绳、气球碎片、倾斜地板,以及两截冰柱。”神藤哥可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些线索看似都毫不相关,究竟与本次案件有任何的关系吗?”
“望月小姐,请让我来看一下。”渡边黑藤接过鼠夹,观察到白线中间微湿,若有所思地顺着白线摸了摸。旋即,他嘴角挂出一丝胜利的微笑,瞳孔之中弥漫着自信的色彩,“原来如此。筱跸峎,既然是你先知晓真相的,那么现在就请你把凶手的作案手法叙述给大家吧!假如你的推理存有漏洞,我就帮你补充一下,你看这样可以吗?”
“倍感荣幸。”潇彬深鞠一躬,然后举止优雅地走到配电室前,右手拿起那两截冰柱,“其实,这两截冰柱原本并非两截,而是从一截冰柱融化后形成的。”
“融化?”双叶樽吾苦涩一笑,质疑道,“你所说的不合逻辑,毕竟冰柱融化是从整体表面开始发生的,怎么可能仅仅融化中间的部分。迄今为止,你见过有先从中间融化的冰柱吗?”
“是呀!”潇彬佯装赞同,却又神秘一笑,“恐怕这次……双叶先生,您的思考大错特错,因为你所讲的结果是冰柱自然融化后。”
“什么?”望月美纱睁着楚楚动人的眼睛,“筱跸峎先生,您的意思是凶手曾经在冰柱上做了手脚?”
“错了!”潇彬否决道,“凶手根本没有在冰柱上做任何的手脚,真正做了手脚的是这根白绳。倘若你对白绳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白绳表面涂着一层碱味的白色粉末。”
“的确如此。”她摸了摸白绳,又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可这白色粉末是……”
“醋酸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