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许久被沉默吞噬着的众人霎时不约而同地肯定道。
“倘若这名凶手为女性的话,根据法医学所述,其起、落脚应该大致平均,压痕也应该较为均匀,弓压较宽。然而,这些女性显著的印迹特征几乎在我们所观察当中并没有一丝的吻合。”
“啊!”玉树次郎再次惊愕失色,恐怖与畏惧的表情一刹那仿佛熔融翻滚铁水般迸溅了出来,“莫……莫非您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是穿着女性高跟鞋、高大威猛的变态杀手?”
“不,不是这样的!”潇彬侦探满脸痛楚地摇了摇首,继续解释道,“一般来说,男性的脚长都比女性要明显大。倘若这是一个大脚穿小鞋的男性凶手,其鞋印会因前尖与前掌两侧压力后跟后侧压过重而出现前掌重压面前移、后跟重压面后移这种情况。此外,凶手脚弓纵长变短,同时出现扣、磕、迫、推痕、坐痕加重等现象。然而,等将其再次回归到方才的观察上,我们会依然惊讶地发现这也无法与男性吻合。”
“等一下,筱跸峎侦探,这个凶手会不会有可能是例外之中的例外?”矢的佳芈质疑道。
“……”托腮冥思后,潇彬侦探润润嘴唇,依然果断地否定了这种唯一可能的可能性,“纵然世界上的万物或多或少地具有特殊性,但这一切皆无法弥除普遍性的规律。因此,这种牵强附会的可能性实在离谱至极!”
“可恶!如此一来,那么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疑惑又该如何作出解释?”玉树次郎心烦意乱地挠挠头皮,然后又捶首顿足,忿忿地詈骂道,“莫非这个变态的凶手不属于人类,而是一个连上帝都不知道从哪个鬼星球飞来的外星生物?天杀的,这个混蛋还穿着一双地球人类的高跟鞋在地球上犯下了一起扑朔迷离的案件?”
未等玉树语毕,众人早已哑然失笑,可唯独潇彬侦探仍旧纹丝不动地蹲在原地,静静地盯着苔藓上的那对鞋印发愣。坦白地说,他在隐隐约约之中记得自己在哪里接触过类似这种离奇案件,而且他似乎曾经还成功地解决过。
闭合双眸,他在心中默默地冥思,捕捉着脑海一个又一个急速跳跃的记忆片段。倏然这时,潇彬侦探感觉到自己的脸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着,随即就是听到一阵翅膀静静的窸窣声。于是,他连忙睁开眼睛,用手探索地摸了一下瘙痒的地方,原来那是一只硕大长须的黑色蟋蟀。那刹,凝视着掌心懵懂可爱的小家伙,潇彬侦探在影影绰绰之中感觉到一道闪耀的雪白闪电闪入了他那喜欢探赜索隐的黑色瞳孔。
“嗬嗬!”舒展剑眉,潇彬侦探潇洒无比地起身伫立,转躯对着众人粲然一笑,“各位,我已经知道凶手是何种诡异的手法来达到这种扰乱与欺骗警方视线的目的了!不过,现在我恐怕还不到时机为大家揭晓来这个谜底,因为侦破本次案件还需要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即找出能够指正与锁定凶手的线索。”
“可是,我们又该如何对之着手?何况本起案件的线索错综复杂,已经远远超过警方难以统筹的程度。”
“嗯……”潇彬侦探踌躇几秒,然后试着将手电筒的雪白光束投射在墙壁上缓缓挪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证明其思维推理的细小东西。终于,当明亮的光束照耀到墙壁上一抹奇怪的泥痕时,潇彬侦探瞬间眉开眼笑,“我想,我们还是从调查这两位死者的背景开始着手吧。”
“可筱跸峎侦探,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玉树次郎问。
“我知道,基于墙壁那行血字的暗示。”矢的佳芈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凶手在字里行间中告诉我们,他是遭被害人逼迫才将其杀害的,这也同时暗示我们凶手必定是两个被害人交往过或日常周边的人。虽然我们无法断定这种推想是否依然为凶手迷惑警方实现所设下的陷阱,但我们现在已经对此案件的侦破无从下手。纵然这只是一种推想,也不妨试试!”
“嗯!”潇彬侦探赞许地点点头,“以我的猜想,这可能是一起情杀案件。”
“潇彬,我和玉树警员一块去调查所有与死者牵连上关系的人,你与矢的佳芈继续勘察别墅的凶杀现场,看能否在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好吧,就这样定了!”
……
在返回二楼现场的路途中,潇彬侦探并没有急于上楼尝试在床单上寻找精斑,而是转向重新来到书房的那具男尸碓冰悠仁旁边,半跪于地翻弄着地板上棱角分明的茶色玻璃渣。这时,一个如同瞳孔大小的玻璃碎片映入了潇彬侦探的眼帘,微凹的玻璃面反射着一种奇特的浅绿色光辉。
“这个玻璃碎片好像很独特?”矢的佳芈皱了皱纤细黛眉,小声嘀咕道。
“……”潇彬侦探没有回答,而是立即起身,直截了当地朝着厨房所在的位置走去。然后,潇彬侦探喘息未定,又滑眸环视厨房之中一切的日常用品,唯独发现少了做菜必用的色拉油。毋庸置疑,用于焚烧那具名叫碓冰悠仁的男尸的引燃物就是厨房中丢失的色拉油,那么凶手又会将留下其指纹的色拉油桶如何处理的呢?想必凶手一定为了弭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