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响了,一位身穿黑白女仆装的老妪缓缓走进,恭敬鞠下一躬,提醒潇彬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她到到楼下用餐。她是典彩女士,全名爱沢典彩,潇彬先生唯一雇佣的女仆,然而她更喜欢像大众那般称他为筱跸峎先生。本来她早已到了退休的年龄,回乡下静享受天伦之乐,然而她却喜欢整天忙忙碌碌。于是,她便选择在潇彬先生这儿留下,继续为潇彬先生打点家务。也许这样,她心中会感到一些充实。当然,也可以从潇彬先生那儿会的一份相当不错的薪水。
“好的,尊敬的女士!”潇彬先生点头一笑,皓齿粲然可见,旋即,离开窗前,快步流星般蜿蜒下楼,于那张漆黑如墨的椭圆硬木桌前坐下。同往常一样,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和一杯殷艳若血的香醇红酒静静放置于面前。潇彬先生握着刀叉,切了一小块牛排,就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用力地嚼着,像嚼口香糖那样鼓动着腮帮。随手抄起一份金泽市晨报,目光游离,寻思着要看些什么新鲜事儿。然当锁定一则大标题时,“咳!咳!”,他却差点被牛排噎死,颦眉紧蹙,急忙拍了拍胸口,又喝了一大口红酒,方才感觉顺畅了许多。
“怎么了?筱跸峎先生,发生什么事啦,将您这个大侦探搞得如此狼狈?还是您觉得牛排不够美味?”双手紧扯围裙,典彩女士开始担心起来,一边走近潇彬先生,一边捕捉着报纸上的信息,生怕潇彬勃然大怒,尽管潇彬很少发怒。
“不是!”潇彬先生断然而道,瞪起眼珠,神色凝重而又略带几丝僝愁,无可奈何地指着报纸上熠熠在目的大标题:“揭示筱跸峎侦探未婚之谜”。随即,典彩小心翼翼地接过报纸,眯起快要昏花的浊眸,隐隐约约看到标题下面印刷着“筱跸峎三十未婚,经过我方记者不懈追问,他坦然自己天生性无能!”这样一句煞有其事的话语。对潇彬先生来说,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报道自己的绯闻,但这却是令他最厌恶、最恶心的报道,以至于他顿时失去吃早餐的胃口。没错,他是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过那也是因为被群蜂般的金泽记者问得不耐其烦,才随口敷衍道,可他却偏偏没想到,金泽市这群愚蠢的记者竟然习以为真。毋庸置疑,一定是“绅度帅士”莱顿夏洛克那个可恶的家伙搞的鬼。这十年,因为日趋尖锐的矛盾,他们彼此之间没少笔诛墨伐。记得有一次还打起了官司,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倘若潇彬先生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话,他干脆说自己和莱顿是同性恋好了,让莱顿夏洛克那令人讨厌的家伙无懈可击。再说,自己又有什么神秘可言,十大侦探之“红心雷奥”哥可从来没摘过面具,为何没有人揭示他的秘密?真是扯淡!
“噢!天哪!这可真差劲,看到这些报道,我实在是对您表示同情!筱跸峎先生!”典彩女士皱起眉头喃喃道,随手又将那份报纸还给潇彬先生。
“真见鬼!难以理解金泽市这群蠢蛋记者怎么当的?竟然有挖别人痛疮的怪癖!真不知我上次侦破的那起《电梯杀人案件》,还有上上次的那起《湖畔无头女尸浮影》问什么没有登上报纸头条?现在倒好,我成了臭名昭著的众矢之的,想必这家报社老板现在正开心地数着一叠叠的钞票。”潇彬先生将报纸揉成一团,猛地扔进了垃圾篓之中。旋即,背倚着黑色木椅,两眼气得直冒金星,恨不得把金泽市那群该死的记者渣滓们一个接一个地塞进强力型抽水马桶里,然后冲到日本海中,让他们葬身于鲸鱼之腹。
“先生,恕我直言!您也快三十出头了,也该找个兰质蕙心的妻子,这样记者们也不会趋之若鹜地挖您的私密了。”
“呐尼?”
“侦探可是很受年轻女性青睐的哦,尤其是像您这样潇洒的成功男士!建议您干脆登个征婚广告,我想仰慕您鼎鼎大名的女性一定纷至沓来!”微微一笑,耸了耸肩,典彩女士一本正经地为潇彬出谋划策。
“但愿上帝保佑她们不会将我的别墅踏为平地!”潇彬先生原本风趣幽默,随后一秒,倏然黯然神伤,冰眸婆娑,冷冷自嘲道:“年轻时,意气风发,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能做,现在明白了,没人愿意和我这样靠不住的人过一辈子。”
“先生!”轻皱眉头,典彩女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潇彬。叮铃铃,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像一位不速之客令人惊愕。典彩女士慌忙去接,攀谈几句,随手挂断,再次走近潇彬,颦眉一笑,“先生,恐怕您又要饿着肚子了!”
“等等,让我猜猜,又有命案发生了,而且离这儿很远,对吗?”潇彬伸出右手食指,若有所思地闭眼一秒,随即语气极为肯定地说道。这不禁令典彩瞠目结舌,良久,她缓过神来,追问:“完全正确,可您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偷听了吗?”
“没有,只是根据生活习惯。”潇彬轻咬嘴唇,淡淡一笑,眸中略带几分自信,“如果地点较近的话,您会告诉我,您会将早餐保留到我回来,因为您知道我破案比较迅速。反之,合记上我来回奔波的时间,我绝对会错过这份早餐!”
“好吧!很抱歉又让您没吃到早餐!”
“没关系!尊敬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