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像钱塘江开潮一样,涌过来的工友,顿时心中豪气丛生,感觉自己就是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女人没有了,算个毛线,老子还有一帮兄弟。
我这人平时老实巴交的,不爱惹事,可我的同寝室几个工友,都不是啥善茬,虽然性格迥异,但我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相处起来并没有隔膜,用东北话说,关系那是杠杠滴。
他们几个花钱大手大脚,每次不等开工资,兜里就会变得空空如也,而我因为有小爽管着,比他们会好那么一点,所以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我会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小显,怎么了,谁要揍你!”一个单眼皮,大长脸的青年,出现在我身边,他长得有点老,脸上尽是褶子,一笑估摸能夹死苍蝇。
这个人叫鹿亮,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别看他有点老态,但是打起架来可不含糊,下手非常狠,性格不像鹿,倒像是老虎。
“草尼玛,一个三等残废,来我们单位装牛逼来了?”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大汉,手里攥着砖头子,对着秃头破口大骂。
他是彭飞,从内蒙草原过来的,有着一股草原人特有的彪悍,性格暴烈如火,从小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我们这几个好工友以外,其他人基本谁的面子都不给,也没有什么朋友。
“哎呀,我。我擦的,几个臭。臭打工的,还在我面前得。得瑟起来了?来,你们几个过来,我看看。看。看看谁敢动我!”秃头倒也硬气,表现的毫无畏惧,还用自己的手,指着大脑瓜门子,嚣张无比的的说道。
“我去你妈的,小鹿,小鹏,干他!”我看着这个秃脑亮,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脚跨出了大门,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大巴掌扇过去。
我这一巴掌含恨而出,非常用力,拍在他脑袋上的反震力,震的我整个手臂酸麻,秃头被我这一下,煽的一个趔趄,退后好几步,咣当一声坐在地上。再看我‘可爱’的前女友,也被我的暴怒吓到了,看着我,彷佛陌生人一样,也许是我一向的低调惯了,突然如此,让她有些不适应。
“我草尼玛,你敢打我!”秃头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脑瓜子,不可置信的说道。
“你他妈以为你是笨啦灯呢,是不?打你怎么滴!”小鹿也窜了出来,对着秃头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量很大,角度刁钻,直接给秃头踹趴在那,蜷缩着身体,像一个煮熟的大虾。
“给我往死里干他!”小鹏招呼一声后面的工友,一马当先,抡起砖头子,照着他脑袋就是一顿拍。
呼啦啦!
十几号人围过来,抬起脚上的回力鞋,就是一顿暴踢,我们都是工农阶级,不像社会上的混混那么会打架,充其量就和小时候同学玩闹差不多,秃头显然很有经验,躺在那里,双手抱头,也没受啥大伤,就是一顿皮肉之苦。
正当我们踢得起劲的时候,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黄毛青年,领着十四五个混子,手里拎着片刀就冲了过来,黄毛看见躺在地上的秃子,被我们暴踹,大怒一声,“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敢打我大哥一下试试!”
言罢,他扬起手中的片刀,没有一丝犹豫,冲着离他最近的的小鹿脑袋,一刀就砍了过去,小鹿背对着黄毛,正踢的起兴,根本没注意到危险已经临近。
这种纯铁打的片刀,虽然没开过刃,但是砍在脑袋上,估计也得被开瓢,我眼瞅着小鹿要受伤,一咬牙,不知哪来的勇气,飞快的窜到他身后,举起手臂,替他就挨下了这一刀。
片刀砍在胳膊上,并没有钻心的疼痛,感觉只是一凉,整条手臂就都木了,我用力一甩,鲜血顺着工作服就嘀嗒下来,飘落在雪地上,将一片洁白染得通红。
四周的工友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闪过惊惧,不由自主的都后退几步,毕业也是,大家都是出力气挣钱的工人,哪见过这么大阵势,群殴占便宜打一个人还行,要是真刀真枪的干,都会本能的惧怕。
黄毛一刀砍伤我,惊退了众人,赶紧一把将地上的秃头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白雪,关切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一帮小。小逼崽子,能把我。我咋地!”秃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草你们妈的,敢不敢和我过来!”秃头一指我们单位旁边的一条小路,威胁的说道。
“草尼玛,过去就过去,你还能把我整死啊!”小鹿看着我手臂上的刀伤,红着眼睛疯狂的说道。
“你要是个爷。爷。爷们,你跟我过来!”黄毛没理会小鹿,指着我说道。
“不用叫爷爷,我跟你过去就是!”我捂着胳膊,瞪大眼珠子说道。
我知道他为么要叫我们过去,因为在我们单位门口打架,就是以后说到哪,他都是没理,要是我们在那条小路干起来,远离了单位,以后万一真有点啥事,被开发区派出所逮住,撑死了也就是个寻衅滋事,罚点钱也就能糊弄过去。
“小显,我跟你去!”
“还有我!”
小鹿和小彭,没有丝毫的犹豫,抬着脚跟在我身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