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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婉想道:“我与他是仇人,早晚都是要翻脸的,缥缈峰当年逼走了我的父亲,剿灭了我的宗室,害的我有家难回,父女不得相见,此时与他们的人相见,自然不能手下留情”
她再次举起一只手掌来,慢慢的靠近李宅厚,“但是她转念想道,在客店内若不是他,我可能就没有脱身的机会了,在参天古林外围,若不是他,我可能就要命丧七小夜叉之手。”水清婉用力的甩了下头,她犹豫不定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李宅厚。
忽然,李宅厚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般的一下坐了起来,他转过身来揉了下睡眼迷离的眼睛,恰好看到了水清婉,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道:“再睡可就没你的份啦”
水清婉一皱眉:“你说什么?”
李宅厚从大青石上面站起来,他几步来到篝火堆边,捡起一根枯树枝来推开了火堆,他用枯树枝在地面上挖了几下,一个绿色包裹被拿了上来,那东西还冒着热气,李宅厚被烫到了,他把这个绿色包裹放在地上,快速把两只手放在耳垂上面,他蹲着身子,面目表情却十分滑稽,水清婉问:“你在干什么?”
李宅厚把绿色包裹放在手中,此刻它已经凉了不少了,李宅厚神秘的一笑,他说:“请上眼,本大厨的拿手好菜,荷叶闷鸡来了”
说罢,他打开了那个绿色包裹,一阵肉香中夹杂着阵阵清香味随风传来,李宅厚伸手撕下一条鸡腿放在口中,脸上露出一面满意的神色,他一撇水清婉道:“要尝尝吗?”
水清婉怒道:“谁要吃你的破鸡”
说完要走,李宅厚赶紧过来,他连忙说:“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不吃可惜啊,天下间保证独一份,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水清婉甩开他的手还是要走,李宅厚索性坐在地上,他喃喃道:“哎,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看你睡着了,好心给你做一只荷叶焖鸡,不领情就算啦,何必甩手就走呢,让人可寒了心喽”
水清婉道:“别胡说了,给我留的你怎么又先吃上了?”
李宅厚道:“小狗才先吃!你自己来看看我吃的是什么”
水清婉疑惑的走了过来,她朝着李宅厚手里的鸡腿看了下,就“嗤”的下笑了出来,原来李宅厚手里拿着一小段黑色的植物茎,黑暗中不及细看,竟然被他给蒙住了。水清婉顿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说:“谁让你不等我了,活该”
李宅厚一脸委屈的说:“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你睡得像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醒,我不先吃怎么办。”
水清婉卒了一下,她捧起荷叶焖鸡来闻了一下,又撕下一小块来放在嘴里,的确非常可口,水清婉道:“没想到你还会弄这个,你在哪里弄到的盐?”
李宅厚拿起手中的黑色植物根茎摆弄了几下道:“这东西叫赛过盐,一般生长在河边的土壤里,只要放一块在食物里,食物就有了咸味了。”
“赛过盐?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李宅厚道:“这名字是我起的,在藕栅峰后山就有很多这样的植物,以前我拿它喂灵雀,它的根就用来烧菜,味道和盐也差不多,但是和盐比起来又多了股泥土的香味,所以我就叫它赛过盐。我也是偶然去河边找的,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
水清婉哦了一声,她又撕下了几块吃掉了,她问李宅厚:“你不饿?”
“已经吃了一只鸡了”
“不是还有一只野兔吗?”
“他有崽了,我不能吃它,已经放走了”
水清婉好奇的看着李宅厚,看得他有些不太自然,李宅厚道:“看什么,严格来说我算是一名道士,怜惜圣灵有什么可奇怪的”
水清婉颜色更变,她把手中的荷叶焖鸡扔给李宅厚,恶狠狠的说道:“什么破东西,我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还真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
她一闪身到了树枝上,头朝内侧躺下了,李宅厚一头雾水,他怔怔的看着手里的荷叶焖鸡,说道:“怎么比我师姐还善变。”
植被茂密之处,历来风雨飘忽不定,昨日朗朗晴空,今日就暴雨倾盆。半夜时分,大雨倾泻而下,李宅厚和水清婉躲在一个大树洞里。清晨雨停下来了,十分不情愿的水清婉如获新生般的从树洞中跳了下来,此时丛林中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起来,水清婉被清新的环境感染了,显然心情不错,她少女情怀,一时竟在泥泞的草地上蹦蹦跳跳了起来,像极了一朵雨后初开的小花,李宅厚看的呆了。
老龙河宽八百里,河水直穿过中州,东洲最后入冥海。李宅厚和水清婉所处的位置是中州与东州的交界之处,这里植被茂密,人烟稀少,因而渡口船只并没有多少。二人等了半日,便有些焦躁了。这时,李宅厚发现远方似乎有一只小木船,他兴奋的奋力朝那里挥手,小船似乎发现了他,慢悠悠的划过来了。
即到岸边,李宅厚见划船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一身渔民打扮,身材消瘦,面皮黝黑,定是常年受风吹日晒的缘故,他头上戴着顶草帽,神色也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