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浸猪笼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糯软,似乎还媚中带笑,是刻意做作的一种声音,如果出自一个俏丽小娘的樱桃小嘴会平添一种让男人兽血沸腾的效果。如果出自一个姿色平庸,且胭脂满脸的女人嘴中,那就是另一种极端的效果。
如果真是个徐娘半老,面饼脸堆满胭脂水粉的老娘们发出这种声音,按宋三儿的话说,那也应景:娇娇,你这挨千刀的啊……叫个球球。拖出去砍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陆放不敢以貌取人,更不敢和应宋三儿的那一句‘女人就是用来玩的’,对于女人的理解,陆放有着自己的见解。
园内抚琴的女人,琴音由缓转急,《高山流水遇知音》也能弹奏出两军对垒、浴血纵横的杀气,意境、气机的转换当真是如同反掌观纹。这种女人可比勾栏中‘看招牌吃面’,用一张玉嘴,将富贵男人吹捧得欲死欲仙的花魁、头牌来得棘手。
这是一个性情多变且能微笑杀人的女人!
陆放心情忐忑,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他有不得不入的理由。
湖底雕塑‘乾达婆’入体之后,陆放体内发生了异变,白发鹤夫人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留下一封书信,让他来知微园。
知微园小阁楼屋顶,一个青衫少女坐在屋顶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陆放,两条腿儿垂在屋檐边,被拉断琴弦的竖琴也被少女丢在屋檐下。
吊在屋檐角的两盏‘气死风灯’随风摇摆,少女的双腿也在随风摇摆。
少女不断向下吐着瓜子壳,哪有半点大家闺秀本该拘束、矜持的样子。
好一副田园、山水、伊人的画面!
陆放哪敢细看,躬身行礼道:“小子陆放,见过陆小姐。”
“陆小姐?”青衫少女吐出满口的瓜子壳,疑惑道。随后少女毫无风度的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的接口道:“是应该叫陆小姐,只是好久不曾被人这么称呼过了。”
陆放不置可否。
青衫少女从阁楼顶一跃而下。
少女走近陆放,前后左右打量着他,嘻嘻笑道:“陆公子,你是来娶我的吗?”
这像是寻常少女说的话吗?难道宋三儿说的,女人胸口那两坨肉越大就越没脑子,无限接近真理?
陆放愕然,手心微汗,身体瞬间紧绷。脑中飞快思索着,眼前的少女和陆知微有着五分神似,似乎和自己笔下的那个女修士也有着五分神似,难道陆家的女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似乎是看出了陆放无限紧张,青衫少女变本加厉,双手搂住陆放的脖子,对着陆放的脸吐气如兰,鼻尖也蹭到陆放脸上,灵巧的小舌头在陆放侧脸上舔过,如同蜻蜓点水。
少女痴怨道:“陆公子,你还未回答奴家,你是来迎娶奴家的吗?”
陆放下意识的推开少女,鼻腔中还残留着少女的清香,脑中一片空白,血色上面庞,蔓延到颈脖。
在陆放五步开外,少女挺起胸膛,双手叉住腰肢再伸展,原地转了一圈,娇滴滴笑道:“陆公子,你不是夸奴家大,奴家好生养吗?怎么见了面,这般腼腆。陆公子,那你仔细看看呀,奴家到底大不大,到底好不好生养?”
青衫少女话音刚落,陆放便感觉到滔天杀气。
远比入园子前的琴音杀气来的汹涌。
青衫少女欺身而上,一个膝撞。陆放应声而飞,就像是狂风中断线的风筝。
青衫少女这一次膝撞看似不快,其实快若闪电,陆放来不及闪避,只感觉腹部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体内残留真元瞬间凝聚,抵消着大部分力量,其余真元护住脑后和背脊。
知微园的朱漆大门被撞出一个人形大坑,陆放直接被摔出了园子。
力量被卸去大半,陆放受伤并不太重,只觉得全身骨头好似散了架,面如金纸,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青衫少女慢悠悠的跨出门来,单手提着陆放的衣领往里走,咬牙切齿道:“在湖底三番五次的吃老娘豆腐,老娘要将你剥皮抽筋、将你大卸八块,再将你丢到城郊去喂狗。”
陆放面如金纸,呼吸急促,但心思却在百转,咬破舌尖,再次将一丝鲜血挤到嘴角。
青衫少女像是察觉道陆放嘴角的鲜红,皱起眉头,嘀咕道:“怎么这么不经打?乾达婆入体吞食了你的大部分真元,但你先天体魄还在吧?难道是本座出手太重了?把你小子玩死了可不好啊……”
陆放使劲点头。
青衫少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从地狱直接下到了地狱十八层。
“哼!老娘带你去浸猪笼!”
在南瞻部洲,朱雀帝国,寻常妇人没有恪守妇道,便会被宗祠惩罚,最常见的是木马牛,其次便是浸猪笼。
陆放打了个激灵,汗水湿透衣背。
浸猪笼就是将人缚手缚脚装进木制的猪笼中,并在猪笼中放置石块,将猪笼抬到涨潮的湖边,让那些没有恪守人伦道德的女人看着潮涨潮落,一步步的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