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死老头,没看见我兄弟就站在身边,还驳我面子,老子真是看透你了。就凭你头顶的帽子,连九品都不及,还好意思说是乌纱,也不怕人笑话?
被人当众拒绝,谁心里都不舒服。不过听见张牢头说是上面下的死命令,一定是马家兄弟在背后搞怪。也不为难张牢头,谢邵还是颇有情义的塞过去一锭沉甸甸的银子,“有张大哥的照顾,我就放心了。这事我们会尽快处理的,这些天就劳烦张大哥多担待,以后必有重谢。”
谁都知道大牢的饭不是那么好吃,没有打好招呼,没有一点实惠的东西用上。以叶仁那烈性子,自然有他的好果子吃。谢邵处理这种事情是老手,知道该走什么程序。一锭银子使出,立刻见效。张牢头嘴上说着不用客气,手却是接过银子往怀里揣。“谢邵爷信不过我是不?大牢里有我在,保证不会出一丁点事。”
倒也是,大牢中专干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就是他们这些衙役,张牢头一句话,谢邵就放心多了。不多作打扰,知道救叶仁之事有点棘手,说不定马家兄弟在叶仁身上还要动手脚,谢邵叫高荀先回去从长计议。
大牢这面打好了招呼,救出叶仁之事也不能急在一时。原本还拍着胸脯保证的高荀,立刻想到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简单。照理说马家兄弟和叶仁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会如此刁难于他?
想不通其中的关键,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就算马家兄弟想非礼叶落雪,叶仁大打出手伤了人。大不了就在牢中待几天,付点汤药费就行了,犯不着往死里坑害。
罢了,想太多也是白费,望着身边叶落雪泪眼婆娑的面容,高荀安慰道:“落雪姑娘不用担心,叶仁他一定会平安出来的。”
稍带一丝安慰,毕竟是个弱不惊风的小女子,看见自己的亲生弟弟现在解救不出来,一种骨肉相连的亲情噬咬心中,怎么不痛。高荀惟有默默的安慰,希望能给叶落雪一点信心。
恩,叶落雪努力使自己不哭出声来。白色丝帕掩住高挺的琼鼻,泣缀声隐隐传出,本来白皙的脸蛋已经看不出任何血色,整个人好象瘦了一大圈顿时憔悴不少。
将叶落雪送回春香楼,又好好安慰之后,高荀直接回到翠微居找到谢邵商量事宜。他总觉得叶仁之事,好像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其中或许安排了很多套子,但就是猜不明白。马家兄弟究竟拿叶仁要做什么文章,这是一个最重要的切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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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祁郡县院里面,今年乡试考试的前十甲已经评阅出来。一个考官将十份不同的试卷交到主考大人赵先生手里,做最后的评卷工作,确定考生的名次。
接过下面官员递来的考卷,赵先生郑重其事翻开逐一阅读。下面的官员顺便汇报到:“赵大人,综观今年乡试,唯有一篇文章写的非常之好,行文之间无所停顿,几乎是一气呵成。文思墨笔,皆可自成一家,不失为考场一篇上好的佳作。”
不知道谁成了阅卷官中的幸运儿,居然如此看好。赵先生听着也心动,拿起十份考卷中的第一份,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放在前面的一般都是考场中难得一见的佳作,赵大人仔细阅读起来。
翻来覆去,认真阅读了好几遍后。赵先生顿时拍手叫好:“此子当可取前三甲耶!行文之间无所诟病,学识见解也是非常人所及,佳作,上好的佳作。”得到赵先生的称赞后,下面的官员则是恭敬将封住考生名字那张红布去掉,马文才三个大字就出现在赵先生的眼前。
他看了一眼,好像略失所望。刚才听下面的阅卷官赞叹,马文才这篇文章怕是十份试卷中最优秀的一份。
不是心中预想的人,赵先生继续往下面看去。
又是一篇佳作,拿着一份考卷,赵先生欣喜若狂。这篇文章,与马文才的相比可谓不相上下,文辞用语皆是满腹才气,行文之间如流云般通畅,所著见解,精辟实用,当可取前三甲之列。
又确定了一个三甲之中的考生。挑开红布一看,赵浩然三个大字写的苍劲有力,赵先生这次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赵先生还不觉得满意,总觉得今天没有等到想看的文章。意犹未尽拿起下面的考卷,直到最后一份拿到手上,赵先生颇为失望的翻开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漂亮的行书字体,圆转流利之风格,俨然带有几分东晋王右军的风采。单凭这一手好字,就给赵先生带来一种视觉的冲击。赵先生目光顺势而下,一口气就将考卷上的内容读完,然后表情比较严肃认真道:“此考卷是何人所阅?”
一种不容别人质疑的语气,让下面的阅卷官们体会到一种威严的霸气。一个矮小的老头,躬着身子跑上前来,小声道:“后面三份考卷都由下官所阅,取其上等者推荐供大人审核的。”
“那你给我念出来看这篇文章,究竟那些地方不足。”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那份考卷当场扔在那个阅卷官的面前,赵先生顿时勃然大怒。
阅卷官颤抖着双手,捧住那份考卷,嗡声将手中的考卷念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