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三日晚
在AH省的一个小县城,忽然狂风大作,雷声轰隆响斥天地,明亮的闪电划破夜空,似是要将这黑夜撕成两半。
片刻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黑色的夜空依旧电闪雷鸣,只是,在那耀眼的闪电过后,没有人发现,那黑空中,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出现,一闪即逝。
县医院中,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痴痴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苍白的脸,紧闭着眼。
“孩子,你快醒醒啊,这都十几天过去了,医生说你没事,可你怎么还不醒呢!只要你能醒来,妈妈一定进庙里多烧几柱高香,多捐些香火钱还愿。”说着,那女人眼眶又是一红。
仿佛老天听见了那女人的祈祷,只见那病床上的男孩眼睛微微颤动,似是要努力睁开眼来。
终于,努力起到了作用,缓缓的张开眼,眼前,是一片白,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床单、被子,就连旁边的脸盆,都是白色的。
“我这是在哪?”刚转过头,就看见一旁抹泪的中年妇人,心,猛得一阵悸动。“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再摸摸脑袋,没错,还是那双十四岁的小手,头发还是那个短短的板寸头。
没错,躺在床上的男孩,正是从防古大陆破空回来的叶天明。而那个中年妇人,正是叶天明的母亲,当叶天明住院后,叶母就一直守在叶天明的床前,一日三餐,都是叶父从家中送来的。
叶天明看着床边暗自垂泪的母亲,想说什么,却像是喉中有什么卡住一般,眼神复杂。
俗话说:“天下只是不对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真的是这样吗?也许吧。在异空时,叶天明无时无刻不是存在着对亲人的思念,而真的当他回来时,面对自己的母亲,叶天明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了,如果只是这一世,那么也就坦然自若了。关键是还有“前世”的记忆,那一世的记忆,有过欢乐,更多的,却是痛苦。
依然记得,父母曾说相信自己,所以,当自己上高一时,他们便外出打工了,而那个时候,从村里的那些三姑六婆传说各种流言蜚语,父母却选择宁愿相信他们,而不相信自己。在那每个星期天,父母都会打一通电话,叶天明记得当时拿着电话久久不语,只听得电话里父亲无情的责骂,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让叶天明愤怒,也让叶天明对父母的失望,从小,他就是个乖孩子,父母都知道的,为什么他们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泪,无声的从脸颊滑落。也就是从那一刻,叶天明选择了堕落,年轻稚嫩的心经不起打击,当我们无法选择的时候,叛逆随之出现了。也就是从那时,叶天明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
依然记得,当自己高中毕业后,选择外出打工时,父母说自己的工资自己留着,只要不是从他们那再要钱时,就满足了。而当自己第一次拿到半个月辛苦挣来的三百块钱,没有给父母而选择留下作为下个月的伙食费时,同样的,受到父母的责骂。“长大了,翅膀硬了,发工资也不交给家里,就留着自己花了。”沉默,只有无声的沉默。静静的从兜掏出钱,放在桌上,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因此,也间接的导致了与情的分离。
依然记得,父母总是喜欢将思想强加在自己身上,喜欢让自己听从他们的安排。他们是争强好胜的人,总会拿自己来与别人比较,总说自己如何不争气,而从未曾过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依然记得,那年,自己阑尾炎手术住院一个星期,刚拆完线,父母便让自己三天后去上班,那是个夏天,天热得让人动一下都会出汗,而工作的地点是在工地上。
依然记得……
其实,也不可否认,父母对自己的疼爱,只是,那只是物质上的。他们总会适时的买一些营养品来调剂自己的身体,总会不断的换着花样做自己爱吃的,只是,他们忘了,忘了问一声,自己的儿子要的是什么。父母有时给的爱太沉、太重,那沉重的疼爱,有时,压得叶天明喘不过气来。
叶天明不知道,究竟是该恨还是该爱?
就在叶天明神情复杂的回忆时,叶母也像查觉什么,抬起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叶天明那睁着看向自己的双眼。
“啊!”一声惊呼,叶母立刻反应过来:“天明,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一时间手忙脚乱,起身查看叶天明。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叶天明都有点头晕,只得张口道:“妈,我没事。放心好了。”
叶母不放心的走出病房,叫来医生,让医生又给叶天明做了一番检察。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有点虚弱,才放下心来。
“妈,我想回家。”等医生忙完,走后。叶天明轻轻开口说道。
“可这是晚上啊,外面还在下大雨呢!”按住想起身的叶天明,急忙说道。
“可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了呀!”叶天明苦苦哀求着。医院,当然没人愿意会呆,并且,还有人,在远处等着叶天明回去。叶天明不知道,如果他不能迅速出现在那些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