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照上前一步,简短地道:“辣婆婆,啖鬼,你们一直守在此处不过是想发掘前代八巨头身陨的秘密罢了,他们三人与乾佑村事情无关,不必多言,让他们离去吧。”
辣婆婆心念苏润楚所说的第五人之事,又兼性情泼辣,立刻痛骂西照多管闲事;啖鬼眼珠转了转,也风言风语地附和着,试图留下夜来;问舟难免好奇,附在耳边对西照耳语几句,也希望看看到底是谁潜伏在乾佑村中竟能瞒过场内四人的眼睛。
西照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对苏润楚道:“既然如此,就请这位苏兄弟随我们前往村中走一走吧,我们都希望看看到底谁是能躲过我们四人感知的第五人。在下以皇天宫的名义向你保证,在这乾佑村中,我必回保护你们三人周全。”
苏润楚对自己一句多嘴造成的麻烦后悔不已,怯怯地看了一眼夜来,夜来知道苏润楚的“无顾枯荣”玄妙之极,必然不会有出错的道理,也不由好奇起来,到底谁要瞒过众人潜居在这个村子里;反正还要向皇天宫询问月清歌的下落,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们。
夜来假装勉为其难地道:“好吧,难得有几位大高手随行保护,那我们就在这神秘的乾佑村中逛一逛,顺便开开眼界。”欧塞比乌倒是兴高采烈不已,他从西洋远道而来,就是为了体验各种东方妙法,之前也曾听说前代八巨头在骊山顶被神秘黑烟尽数屠戮的传说,不由对这幸存的乾佑村尤为好奇。
几人在问舟的带领下进入乾佑村中,辣婆婆和啖鬼一左一右走在后面,防备着夜来等人逃脱;苏润楚捧着小香炉走在最前方,袅袅白烟飘散前方,指引着未知的第五人所在的方向。
夜来仿佛是冶游观光,径自好奇道:“这破村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为什么被吹得神乎其神?”
问舟正色道:“那你可错了,前代八巨头在骊山祭天台遭遇神秘黑烟之日,整个骊山山麓内的人乃至动物生灵全部灰飞烟灭,死了个干干净净,骊山近乎成为死山,但只有这‘乾佑村’村如其名,仿佛真有天机保护,村中的村民都还活着。”
欧塞比乌奇道:“其实还是个巧合吧?要么就是这村子里的人对那股黑烟有抗性了?”
问舟缓缓摇了摇头,夜来回头一瞥,发现啖鬼和辣婆婆脸上居然也浮现一丝惊惧的神情,气氛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问舟压低声音道:“这村子并非完全没受到影响,这个村子从那时起就被一种神奇的力量笼罩,那股力量似乎不是我们这个世间所有的力量,更像是一种被强制实施的法则,在这个法则下,整个乾佑村内都不会产生火焰。”
苏润楚惊讶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会产生火焰?”
西照接过话头道:“火这种物质在乾佑村的法则下消失了,无论是钻木取火、火刀火石、灵力起火,都完全没有意义,火的本身就被这法则移除了,也就是乾佑村中不会有火这种东西的存在。”西照向头顶指了指道,“你们难道还没发现,在这村子里,连光的存在都被削弱了么?”
辣婆婆和啖鬼在村中留守许久,对周遭环境都已习以为常,闻言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夜来三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抬头一看不由浑身爬满冷汗,三人都记得初到乾佑村的时候不过是下午,日光尚自强烈醒目,但一进入村中,日光似乎就被某种法则削弱了,直接降到了黄昏期的暗淡,要是西照不提醒,夜来三人根本都没有注意到。
欧塞比乌兴致盎然道:“这个地方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休憩之地!不过这也就奇怪了,这村子里光这么暗,又不能点火,那到了晚上岂不就是漆黑一片?村子里的人既然活着,怎么还不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难道是一直被你们困住?”
无顾枯荣的白烟细细飘荡,苏润楚忽然有所触动,道:“就在这附近了,那第五道气息就在这附近。”
“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带着我们来到这个地方……”一直咄咄逼人的辣婆婆忽然泻下气来,叹道:“奉我家谷主之命来到此地,老身才方知世间之奇,我等仍是井底之蛙。这村子的秘密实在太过惊世骇俗,绝对不能流传到世间,因此我们四人对此地已是封锁许久,就没打算放任何人进来,若不是姓苏的小子说村子里还有第五个人,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放你们进来。”
“不过我们虽然不放别人进来,却从不阻拦任何人出去,既然你问村民们为何不离开此地,就用自己的眼睛看看吧。”
夜来三人听辣婆婆说得惊悚,一时都有些毛骨悚然,便顺着她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就是乾佑村的尽头,面前就是骊山北侧的山壁,山脚下一片空地上跪了数十人,老少皆有,似乎都是乾佑村本来的村民,那几十人正对着山壁叩头不止,嘴中都是默默念诵,形如疯魔。
夜来见那几十个村民似乎完全觉察不到自己的靠近,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未知的恐惧,便派大火西流往前细细查看。大火西流靠近一看,不由发出一声呜咽,夜来和它视线相连,不由急忙捂住嘴,差点惊呼出声。
那几十个村民额头上都被不知名的力量烙下了深深的烙印,那烙印仿佛是异世界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