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内心的弱小。
覃云峰看着紫纱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面前,不知她今天来有什么目的,他知道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了,看她身上这件香奈儿洋装穿了好几年,不,应该是这几年她穿的都是那几套衣服。
覃云峰很钦佩她坚持不懈的精神,在二个月前,他就告诉了她,她母亲已经没得救了,用昂贵的进口药让她的身体机能维持了三年已经算是奇迹了。他让她早做打算,毕竟活着的人还要过生活。他实在的话,却让她以为他现实是因为她没钱了买不起进口药了。事实上,那也是事实,医院昨天就下令停了她母亲的药了,因为她欠医药费一个星期了。
社会是现实的。
紫纱把两袋红色大钞重重的甩在覃云峰的办公桌上,“给我妈用最好的药。”
覃云峰黑色镜框下的黑眸满是惊诧,“你哪来这些多的钱?”他瞄向她白皙的手腕,“你卖了玉镯!”
“不关你事,你不是就要钱吗?钱我拿来了,赶快给我母亲用药,如我母亲有什么三长二短,我要你陪葬!”紫纱微弯着娇躯,水淋的大眼凶狠的盯着跟她平视的覃云峰。
覃云峰笑了,就凭她,别扯了。
两个可爱的酒窝顿时出现在稍白的脸颊上,紫纱有瞬间的呆愣,男人有两个酒窝挺俏皮的,也让他没显得那么的呆愣。
“行,我给她用最好的进口药,可是,你知道这五十万不出一个星期就用完了,那以后怎么办?你身上的最后一件饰品,你都卖了,你还能卖什么?你身上这件几年前的香奈儿洋装?紫纱,醒醒吧,你尽力了!让你母亲转普通病房吧!”
“这不用你管,钱的事,我会想办法!只要我母亲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她,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眼泪在眼眶是打转。
“紫纱!”覃云峰真的不能劝她的一意孤行了,他很想对她说,他愿意成为她的亲人。
紫纱突然的跟到覃云峰的后面抱住了他,“肩膀借我靠靠!”如此柔弱的举动,语气却还是那么的高傲。
“靠吧!你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好了!”紫纱松开他宽厚的肩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边走边摇手,“记得给我妈用最好的进口药,我只要我妈活着。”
覃云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位坚强又弱小的高傲女子。
紫纱在防菌病房穿了一件防菌服,这才走进特护的加病房,眼眶湿润的看着插着各种仪器的妈妈。从出车祸的那天起,她就这样的睡着,不思不想的睡着。她好想跟她妈妈说说话,好想跟她诉诉自己的苦。可是,每天的每天,她只能这样的看着,看着她沉睡着。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拉起瘦骨如柴却白皙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手,“妈咪,你要坚持住,我找到钱了,我把玉镯给卖了,卖给了一个有钱的太太,三千万啊,我是不是太坑人家了?不过,妈咪,我想她家很有钱,不在乎的!妈咪,你说我们的运气是不是特好呢?妈咪,等你病好了,我们去旅行好吗?你们还没有带我去旅行过呢?你们说好等姐姐生完孩子,我们一家人都去旅行,去我最爱的夏威夷热情沙滩,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你们会带我游遍世界各国的名胜古迹。妈咪别怪我贪心哦,你从来都知道我很爱玩的嘛!妈咪,你要快点的醒来,我们全家就等你一个了,我保证再也不会跟姐姐争东西方让你们心烦伤心了,妈咪,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覃云峰就站病房的窗口看着、听着紫纱嗦嗦叨叼说着梦想,说着一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每天她都会来跟她母亲说些话,她不管她母亲能否听得见。但是,她从来不在她面前诉说她的苦,她的累,她没有在她母亲面前流一滴泪,她在她母亲面前总是笑着,哪怕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她还是笑站跟母亲说着趣事,根本就没有的趣事。
他也只见她哭过一次,就是她送她爸妈来的第二天,她爸去逝的那一天,她哭得天崩地裂,他以为她从此为一蹶不振。可是,她消失了一天,她回来了,领走了她爸的尸体,全程一个人的安排了她爸的所有后事,期间,她没有再流一滴泪。因为,她还有母亲。
从此以后,她就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的母亲,不惜一切代价要治好她的母亲。
护士见覃云峰在门外站子这么久,本想敲门进去的。
覃云峰摇头阻止了,“让她吧!她没多少机会了!”他暗然的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咖啡店。
梁淑贞提前了一个小时坐在昨天坐的位置上,她怕紫纱看不见她,同时她也担心着紫纱会不会来,三百万对一个平常人家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事情没成事实之前,都是个变数。
她望眼欲穿的看着咖啡店门口,希望她真的需要钱,希望她真的能满足她的这个心愿。
准时,紫纱出现在咖啡店门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守规守矩了。
梁淑贞欣喜的笑了,她终于来了,“这里!”她轻声的喊着。
其实,她不喊,紫纱也看见了,这地方不大,一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