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贴着郝仁,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横冲直装的小毛头给冲散了,一面又盯着郝仁前面,绝对不允许任何插队情况出现,开玩笑,现在这样排队都是人间疾苦了,更别说什么插队,不能忍,绝对不能忍。讀蕶蕶尐說網
最后的挪动速度基本上是一步,怎么解释,就是前面挪一步,后面就跟着挪一步,妄想走?我就只能呵呵以呵呵。
队伍太长,脚好疼,好在郝仁比我高,我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一面防止来自队伍外的人群的进攻,一面让郝仁这个提议出来受苦的罪魁祸首受到惩罚,哼,你活该。
郝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索性伸出一只手反拦着我的腰,以便我能更好地施力,真是丧心病狂。
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却要被坚持一个人一个人放入的警察叔叔拆成两个分批次放入,抗议无效,最终还是决定配合警察叔叔工作,郝仁先进去,然后在后面等我,我皱着眉头等在原地,不开心,郝仁走了,借力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要我去靠着警察叔叔么?
话说警察叔叔是不是有仇视心理啊,今天站岗,不能和亲爱的团聚,所以但凡是看到成双入队的就不舒服,一定腰拆散作数?(这里只是普通的抱怨哈,不是说警察叔叔都有这么邪恶的心理,警察叔叔才不会呢。)我在无数次以“忧伤以终老”的眼神注视过警察叔叔之后,终于获得首肯,能够进入场子。
一进去,我就在人群的推推攘攘中寻找郝仁的身影,推过来,扔过去,饶是我这种彪型大汉也是受不住的好吗?我此时,只期盼有一个英雄,穿着七彩霓裳而来,劈开要人命的人群,说他来带我回家。我一定跟他走,然后跟郝仁离婚。
寻觅无果,我去掏口袋里的手机,然后……没有然后,因为我的手机掉了,确切地说,应该是被偷了,方才还在,到底是哪家小贼为了偷个只值百把块钱,还不一定能不能卖出去的二手手机,掏个几百块钱的门票?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就是被门夹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手机没了,这就意味着我短时间内是找不到郝仁了,他不算高,不可能在人群里高出一个脑袋,不好找,我……我除了占地面积大了一点,也没什么区别。
郝仁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或者他压根就没有走远,关键是,我现在的所有活动都不是以我的意愿为指引,我大多数时候都是被迫地被某个人推着,甚至是踢着往前面走,要多悲哀有多悲哀。
我实在不愿意,又不得不高声叫郝仁的名字,引来许多注视,推我的人的动作也停止了。我顾不上,或者说,这样也好,反正过了今天,谁也不会认识我,丢脸就丢脸吧,总比丢了人强。
我保持这种状态,直到落入一个怀抱。我猛地抬头去看,发现了郝仁那张处事不惊的脸,此时仍然是挂着笑意,丝毫没有担心的神色,我不知道他是有十足十的把握绝对能够找到我,还是说其实我掉了也是无所谓的?算了,这个时候还矫情什么,年初一,想这些多不吉利。
我拽着郝仁的衣服,有意地在他的衣服上抓出一堆皱褶,然后扯平,再抓出一堆皱子,然后继续扯平,循环往复,再往深处走,基本上就没什么人了,三三两两的人,我和郝仁改抱为牵,分得不开。
“告诉你一个悲伤的消息,我手机掉了。”郝仁凝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捏了捏我的手,叹了口气,顿了顿,才又说:“刚刚有个女的打电话给我,说你被绑架了,让我去后祠找你。”
“然后你就信了吗?”我问,没别的纯属就是单纯的,问问。
“没有,我问她你手上是不是有一颗硃砂痣。”郝仁笑了笑,居然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觉。
郝仁你个老狐狸,我手上哪里去找什么硃砂痣,他纯粹就是逗人家玩。
我说过,郝仁有自己的小剧场,此时不用我搭话他就能自己自发地接下去。
“她说她要看一下,过了一会儿又告诉我是有一颗,我正准备挂电话,就听见你的声音。”然后呢?
“然后我开启了定位系统,诶诶,你先别慌着揍我,这个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你了是不是?”难怪他这么风轻云淡,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咳咳,好像说得严重了点,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就对了。),不过,这也能说明郝仁是在乎我的,算了,我就不计较了。
基本上,庙会都是一个样,要想出什么新鲜花样,除非舍弃原先的模式,舍去原先的模式,那还能叫庙会?综上,来看庙会的人多半都是皮子痒痒,想进来挤一挤凑凑热闹,想着刚刚我一个人已经过了这么精彩的一段,我就阵阵哀伤。
转眼就是饭点,我倒是不饿,就是累,不想去说话,不想走,就吵着要吃饭,大多数情况下郝仁都是依着我的,当下决定去找地方吃饭,所谓找呢,那就是真的找,因为人太多,又正值饭点,想要随便找个地方吃顿饭也真是实属不易。
突然,郝仁眼前一亮,拽着我狂奔,钻进了一个院子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斋”字……不要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