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话,这境遇,刘啸天何其熟悉,毕竟他今天上班之前刚刚经历了这种窘境。
他笑了笑道:“怎么个洗不清法?说说,就当倾诉也行,虽然我不一定是最好的听众,但是你这样偷偷伤心也不是办法。”
曾姗姗指了一下阳台上的两把椅子,道:“那天哥请坐。”
刘啸天将手中香烟掐灭,丢进垃圾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小秘书。
作为刚入职场没有多久的大学生,刘啸天可以明显感觉到她身上还透露着学生的气息。不过她善于打扮,让自己看起来很成熟。
曾姗姗用手撩了一下额前那轻柔的发丝,道:“因为古云之前是家族企业,要上市的话,公司必须要改制,要由家族企业变成股份有限公司。经过之前京城韩家带来的连锁反应,不少在东勇号和田总达成投资意愿的投资者都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公司公开募资阶段已经圆满完成,股东大会也是召开在即。”
顿了顿,曾姗姗继续道:“但是我却把公司股东的名单、联系方式等一份十分机密的内部机要资料给弄丢了,更为关键的是竟然还有人将其放在了网上,而且股东们陆续接到劝他们退股的电话、不愿退股的,还会被不断地骚扰……”
刘啸天干咳了一声,这事闹得确实太大了,特别是处在这个十分敏感的股东大会召开的前夕。
刘啸天道:“田总那边怎么说?”
曾姗姗道:“田总震怒异常,接下来,我可能要引咎辞职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份资料应该是昨天晚上丢的,今早发现后,事情已经迅速发酵了。”
刘啸天站起身,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道:“你是怎么把它给弄丢的?”
“田总的保密意识很强,公司有专门负责机要资料的机要室,不过机要室只有一个主管和两个员工,由于我是田总的秘书,经常接触机要资料,所以也算是半个机要室的人,我也有机要室的钥匙,也就是在昨晚,我将股东名单拿给田总最后一次核对之后,我记得我明明将其放回机要室了,但是今早有很多股东给田总打电话说被人骚扰,让退股,她让我去查一下那份资料,结果它不翼而飞了……”
顿了顿,曾姗姗继续道:“那些股东本来就是刚购股,对公司的信任还不够强,经过这么一折腾,确实有人要退股了……”
“你确定你放回机要室了?你到机要室的途中有没有遇到其他的人?亦或者在其他的地方逗留?”
“没有。”
刘啸天见她一脸惆怅和委屈的样子,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暂时不要想这么多,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可能是有人在捣鬼!你先调整一下状态,协助寻找线索,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尽快地弥补损失,找到捣鬼的人,你现在在这伤心也于事无补。”
曾姗姗抿了抿嘴,突然抬头看着刘啸天道:“天哥,我真的不想被辞!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我很想证明自己……”
见她说着说着又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刘啸天道:“田总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如果真的有人捣鬼的话,她不会迁怒于你的。”
“可是……可是现在公司好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我,说我失职,光这压力我就觉得快扛不住了……”
说着,说着,她竟然站起身来,侧头趴在刘啸天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她的这个举动倒是让他颇为惊讶,不过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刘啸天也只好让她靠着。
他也明白,第一份工作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至关重要,有着特殊的感情寄托,她显得这么伤心、这么无助、这么彷徨也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
又安慰了她几句,她终于不哭了。刘啸天轻轻地抽了一下鼻子,闻到她身上有股一般女子没有的香气,这种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好像是自然而然地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一样,不过只有距离她特别近的时候,才可以闻到。
曾姗姗回去办公后,刘啸天凭栏望了一会儿,暗想他也是公司的潜在股东,为什么没人给他打电话,而曾姗姗看起来好像也不知道他向公司投资了五百万。按理说她既然看过那份名单,她应该知道才对。
越想越觉得奇怪,刘啸天索性直接来到总裁办公室,不过令他大跌眼镜的是田香云正忙得一塌糊涂,一个电话刚放下,另外一个电话又响起。看来是股东们在向她询问情况,而她则是在耐心地解释。
看到刘啸天站在那里,田香云指了一下沙发,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口干舌燥的田香云喝了一杯水道:“实在太要命了!很多大股东直接打电话过来质问,有的竟然还要退股,在这个节骨眼上,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捣鬼啊,我就搞不懂了,机要室压根就没有窗户,房门紧闭后,有人难道有土行孙那遁地的本领,遁到里面偷走那份股东资料不成?”
刘啸天刚要说话,她自己的手机铃声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