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庭院停在窗台上,屋内光线暗淡。
副官站在书桌前面,谦恭的向左清远报告事件进程。
“……这所房子里已经由我们的人接管了,向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
左清远签完一份文件放在一旁又抽出另一份文件继续翻阅,“他们只需要照顾好小小姐就好,其余的事情不必在乎。如果发生类似的事件就家法从事。”
停顿了一下左清远继续说道“还有,你去老宅把溢安接过来。”
副官一脸为难“如果老夫人问起来怎么回答?”
左清远合上钢笔的笔帽,看向林副官“如果老夫人问起来,都推到我身上就好了,去吧。”
林副官敬了一个礼转身出门。
左清远继续在房里看文件看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手指抬起捏了捏眉心靠到椅背上,接着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串电话号码。
“喂,仁醒,是我,你到那边之后找一个催眠师,要最好的多少钱不在乎,手术做完之后你就这样……”
挂下电话,左清远靠回椅背忽然想起了与顾璃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顾瑀最后一次给顾璃喂药的时候,左清远就站在窗户外面,那天的阳光热烈的刺眼,他看着顾瑀一勺一勺给顾璃喂药,他看着顾瑀给睡着的顾璃掖被角,他看见了顾璃的善解人意,也看见了顾璃强忍病痛的模样,那样子就像是当初的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唯有拖着残破的身躯苟延残喘。
看见顾璃睡熟,顾瑀呆呆的盯着顾璃,眼神忧伤。良久,顾瑀起身走出屋内。
“少帅,借一步说话。”
左清远跟着顾瑀走进一家破旧的院子,刚进院门顾瑀刷的下一子就给左清远跪下来了。
“少帅,卑职别无所求,只求一死。”
左清远俯视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屋里头那是你妹妹吧,长得很漂亮,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多孤单啊,让她也去陪着你好不好。”
顾瑀身子一震,抬头震惊的望向左清远“少帅?”
左清远收了嘴角那抹笑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顾瑀面如死灰,身子僵硬着跪在地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卑职有一个请求,舍妹什么都不知道,还请您高抬贵手。”
左清远把顾瑀扶起来拍拍他膝盖上的土“这是当然,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就好了。简单的很?”
顾瑀神情呆滞,缓了许久把他所知道的事情慢慢的开口像左清远一一讲述出来“……少帅卑职只知道这些别的就不是很清楚了,做出的这些事情实非卑职所愿,只是……”
话未说完便被左清远截去了话头“只是屋里那个小丫头对你太重要了是吗?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让她陪你一块去奈何桥上呼吸动人的空气呢?”左清远嘴角噙着一丝邪恶的微笑“当初就不该让你救她,要是不救她如今便也发生不了这些事情了。”
顾瑀脸色苍白语气却依旧坚定“这一生属下做了许多对不起少帅的事,但还是厚着脸说一句少帅依旧是允之心中最敬重的人,一生错事良多唯独救她决不后悔。”
“可是就她这副残破的躯体能熬过几年呢?过个两三年还是个死,值得为了她去给黔军窃取情报吗?”左清远望着窗内慢悠悠的把这句话吐出。
“值,黔军有可以救她的药,虽不能根除但暂缓一下病情还是可以的,活着才有希望。”
“哪怕你死。”左清远眼神凌厉盯着顾瑀。
顾瑀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里正在假寐的顾璃,眼神变得温柔“哪怕我死。”
左清远看着眼前这个陪自己长大的兄弟,终究是不忍心“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将功赎罪,你这样……”随之从军装裤兜里掏出一封信,信封上用蜡封了口。“到了那边再看这份信。”
“好,卑职这就收拾东西,至于小璃的药还请少帅按时寄过去。”
“这个丫头带过去只能给你帮倒忙,你又怎么能安心完成任务呢,何况她的病也确实不太好治,病还是对症下药的好。”此话一出顾瑀脸色蓦地又变沉了。
左清远仿若没有看到顾瑀突变的脸色缓缓走向旁边的柳树似是随意又似是故意从树上随手折下一支柳条放入顾瑀手里方才开口“放心,既然我应了你便自是应当好好照顾她的,带你凯旋归来之时,这丫头保准是好好的。”
顾瑀盯着手里的柳条,心里清楚这是左清远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自己先前做的事情已经让他心里存着芥蒂了,若是没有个可以控制自己的东西是绝不会让自己去做这件事情的,小璃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清远的人品自己是信得过的,可心里见不着顾璃总是有些不得劲的,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想到这里把柳条把地下一扔“谢少帅指点,瑀自当不辱使命舍妹顽劣还望少帅多多包涵。”
左清远脸上浮起一个爽朗的笑,大步走向顾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