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普照,暮日流金,远边天色还起了晚霞,顿时只觉得群林尽染,一片血红紫之色,此处位于山谷,四周高山耸立,山峦相连,偶见几只白鹭掠过。讀蕶蕶尐說網
阿岚晾干了自己的衣裳,换下熊倜的长袍,只是三千秀发倾散,宛若瀑布悬河,阿岚久坐于火堆前,再想要起身时,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而且还有隐隐作痛之感,便捏捶起来。
她随身本是带着一枚冲天烟花弹,只需打开,便会有一道绚丽的烟花直冲云霄,只要附近有九道山庄的人,必定会来寻她,可惜因为这水中一过,已然不能用了。
此处了无人烟,静若深夜,也不知是哪里?那寒壁洞位于白云山底,这怕是到了别的山底,要寻出路怕是还要段时间,也不知六大门派与暗河集团的战事如何?
陆离诡计多端,又深得众人信任,怕是六大门派难以抵挡,到时真如陆离所言,这一战,反倒是为暗河制造声势了。
见这天色日益暗沉,熊倜却还未回来,阿岚心中气鼓鼓的,至于为了那些破书,将她一个带病之人独自扔在这里吗?
熊倜在寒壁洞内,以书籍竹简为柴,燃火为光,看完了所有的兵法,随之才又从水中游出来。
阿岚只听见身后噗通一身响,回头瞧去只见熊倜赤|裸着上身从水中冒出来,头上似乎还冒着寒气。
“你怎么才回来?”阿岚冷冷问道,指着是前面晾着树杈上的衣裳道:“你的衣裳,赶紧穿上。”
熊倜走到火堆前却发现火堆已经只剩下微弱火星,也许是他拣回来的干柴已经烧完了,本以为他从水中出来也许会是温暖等着他,看来不是,给阿岚摘的果子她也未吃。
熊倜问道:“你怎么没有吃?”阿岚答道:“都没有洗!”。
熊倜不由一愣,看来她还是不够饿,见她身上衣服倒是干了,可是她那长发披散放在背后,还是湿润的,晚间若是起了风,必定会得寒气的,她脸色也不好看,她本就在发烧了,这一下肯定不好。
“你感觉怎么样?”熊倜关怀道。
“死不了……”阿岚的态度更为冷冽,此时是她身子不舒坦,故此才奈何不了他,不然早就动手了,熊倜这才听出阿岚在生气,便也不再相问了。
赶紧拧干自己裤脚上的水,就着那干了的长袍穿上,重新拣来了干柴,将火堆燃得旺旺的,又折了许多树枝铺在地上,让阿岚躺着,将果子给她洗好递给她,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两个竹筒,装满水,埋在火堆旁。
待这一切都做好,已经完全入夜,四周更是暗得可怕,只有这火堆旁的景物可以看得清楚。
阿岚侧着身子背朝火堆躺着,不言语,熊倜也不敢去惹她,见那水已经温了,想着取出来给阿岚喝些,她此时可能有些伤风受寒,喝些热水再好不过了。
又想,我干嘛对她那么好?她曾经为了一己私欲,设计将师傅禁锢在九道山庄整整五年,师傅可是称呼她为“小狐狸”,是个狡黠之人,又亲眼见她毫不留情的砍了别人四个手指,最重要的是,为了围攻暗河,不惜用硫磺弹炸毁山脉,还不知伤及多少无辜,若非是她,他也不会被困在寒壁洞内。
她倒是怪罪起我来了?我又做错了什么?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吗?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但是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又能将她怎样?还是将那水端了过去,想起那夜她在月下舞剑的情景,道:“你说我欠你三只眼睛,今天算是还给你了。”
说来那三只眼睛也欠得很是荒唐,话都是她一个人说的。
阿岚本是口干舌燥,早早想喝口水,解渴充饥,听见熊倜这般说,立刻变脸道:“想得美,你的眼睛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一碗水就想将我打发了,那我宁可不喝。”
“你……”熊倜一时被顶得无言以对,又退了回来,想着“爱喝不喝”,可是想在寒壁洞内阿岚已经在发烧,此时还不知道怎样呢?他也不是不想留下来照顾她,只是她要换衣裳,他又怎么好意思留在这里呢?
“嗷……”两人也不知怎地,冷战起来,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狼叫,阿岚一惊,忙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熊倜则是立刻抓起旁边的泥土想要将火灭了,道:“糟糕,这山谷里有狼。”
“狼?”阿岚惊慌的尖叫了一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急忙想要站起身子来,却力不从心。
还未挣扎着站起身子来,月色之下就见一只野狼从群林那边跳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熊倜攻击而去。
熊倜想着一定是这火光将狼引了过来的,一心在灭火,顾忌不上,阿岚大喊一声道:“小心,背后有狼……”,说时迟,那时快,熊倜一个回身,拿起一根还未完全灭火的干柴朝那狼挥了过去,那狼见了火,忙着退了下去,熊倜躲过一劫,又听见那狼“嗷……”的一声长嚎,此时,四面八方竟然有狼群附和。
一时好似四面楚歌,任阿岚在江湖多年,但是也只见过恶人,可没见过恶狼,更可况是一群恶狼,一时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