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杨跃在街头摆了一个字摊,除了笔墨纸砚外,一张小木桌和两个小凳子是从客栈中租来的,字摊前挂着一块木板,上面贴着红纸,写明业务范围,无非是帮人写信写对联之类。
这里离客栈不远,只有几步路,方便杨跃吃饭时回客栈照看自己的妹妹。
字摊刚摆上,还没有顾客上门,杨跃坐在小凳子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不理四周的喧闹,自顾地看起书来。
几天之后就要县试,虽然信心很足,但这件事对自己来说事关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压力还是有的,有空余时间就温习书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顾客来到杨跃的字摊前。
这是一位大娘,要给出门在外的儿子带信,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杨跃整整写了四张纸。
“大娘,写好了。”杨跃吹干纸上的墨迹,将写好的信纸装进信封中,递交给那位大娘。
那大娘对杨跃耐心十足的态度很满意,很是夸赞了杨跃几句,痛快地付了钱,拿着信封离开。
“喂,那小子,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敢跟老夫抢生意。”杨跃正在数手中的铜钱,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愤怒的大喝声,他抬起头,看见眼前站着一个邋遢的老道士。
这个老道士身材瘦小,穿着一件古怪的道袍,道袍腹部位置画着一个阴阳八卦,全身邋里邋遢的。
杨跃有些愕然,他刚才选择摆摊地点时,看过四周,没有发现附近还有另外摆字摊的,怎么会抢了别人的生意?
“呃,这位道长,刚才附近没看见道长出现,不知道长是做什么的?小生怎会抢到道长的生意?”
那老道士暴跳如雷道:“怎么,小子,你是在怀疑老夫要讹诈你?告诉你,那边就是老夫的摊位,老夫常年在这边,在这附近一带那是有口皆碑的,你敢跟老夫抢生意!”
杨跃顺着老道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摊位,就在杨跃这个字摊左面不远处,是一个卦摊,上面招牌上写着八个大字:通晓阴阳,测算天机。
大字的下方用小字写着卦摊的业务范围,密密麻麻一大堆,杨跃仔细分辨,有算命、测字、卜辞、看风水、算姻缘等勉强靠谱的业务,还有贩卖平安符、小药丸、大力丸、狗皮膏药等江湖术士的业务,甚至末尾还有帮忙讨债、哭灵这类完全跟卦摊不搭调的。
杨跃哭笑不得,这老道士业务之广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上面并没有帮人写信写对联这等字摊的业务,他想起刚才过来时,确实有看到一个人趴在卦摊前呼呼大睡,看来就是眼前这个老家伙了。”
“我这里是字摊,给人写信写对联,跟道长的卦摊不冲突吧?”杨跃道。
“是吗?”那老道士刚睡醒,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听杨跃这么一说,睁大眼睛往杨跃摊前木板上的红纸看去,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摊前的招牌,果然发现自己的业务范围并没有包括杨跃字摊的业务。
老道士伸手摸了摸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倒没有再为难杨跃,自回自己的卦摊前。
杨跃摇了摇头,没有太在意,他刚做成第一单生意,心情很不错,见暂时没有新的顾客上门,就继续安下心来看书。
之后又来了几个人,都是写信的,虽然写信的收入不多,不过几个人加起来还是不错的,杨跃算了一下收入,倒是可以买些不错的补品回去。
后面来了一家富户的家人,说是要刻碑文,看见杨跃字写得出色,就把抄写的任务交给杨跃。
碑文并不长,不过字要大,杨跃很快抄好,交给那富户的家人,让他拿回去找工匠雕刻在石牌上,得到了半两银子,这是今天最大的一笔收入,比前面帮人写了好几封信的收入还高。
杨跃正要将那半两碎银子收起来,突然发现摊前多了一个人,那隔壁卦摊的老道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杨跃面前,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跃手中的银子。
杨跃吃了一惊,赶紧将半两碎银子揣进怀中,拱手道:“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见教?没有。”那老道士上下打量着杨跃,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老道士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没有想到什么主意,一拍脑袋,突然计上心来,伸手指着杨跃道:“小子,你抢我生意。”
又来?
杨跃皱眉道:“道长,刚才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我这里摆的是字摊,与你的卦摊并无干涉,怎么会抢了你的生意。”
老道士道:“怎么会没有干涉,那我卦摊有测字,你在这里摆字摊,你就是抢了我的生意。”
杨跃道:“道长,你这就有些胡搅蛮缠了,我摆字摊帮人写信写对联写碑文,怎么也不可能妨碍到你测字。”
老道士道:“老夫不管,你就是抢了我的生意,你得把刚才赚到的银两分我一点买酒喝。”
杨跃这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就是来讹诈的,他正容道:“道长,你是出家人,怎么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