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飞来横祸,她低叹一声:“脑子会不会撞笨了一点……”
轩辕灵宵已经催动了马匹子。讀蕶蕶尐說網他看着前方,语气淡淡的答:“没关系,笨了有我。”
明月微怔,心头倏的一甜。
结果听他不咸不淡的继续说:“反正我睿智无匹,你多一点少一点,没有差别。”
明月:“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轩辕灵宵唇角这才泛起一丝笑意,瞥她一眼,拉动缰绳,骑上了大路。
夜色静深,黄骠马又快又稳的行驶在空寂无人的道路上。明月很快就靠在轩辕灵宵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轩辕灵宵神色疏淡的骑着马匹。到了一个红火前,他徐徐减速、停住。颀长身体略略往后一倾斜,手指轻敲马头,安静的等着。
某个瞬间,他忽然转头,看着明月安静的睡颜,黑眸幽深如水。
静静凝视了许久,他才侧转目光,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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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他们现在的住宅时,已是凌晨三更天了。
轩辕灵宵把她放在沙发上,就走向厨房。过了一会儿,手上拿着两个冰袋回来了。
他在她身旁坐下,先按了个冰袋到她额头上。刺骨的凉意令明月吸了吸气,结果就见他那薄唇畔浮现浅笑:“自己按着。”
明月默然接过冰袋。
这男人……
他对她的紧张和温柔,果然很短暂。才过多久啊?他又是幸灾乐祸又是浅笑,明显已经愉悦的进入了“欣赏明月窘态”模式。
幼稚。
就在这时,脚踝忽的一紧,被他握住了。
只见他微微弯腰,动作非常自然的将她的绣鞋一脱,丢向一边,随即将她的腿轻轻一提,就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明月微赧,一动不动的看着。
他却极为神色自若,左手把冰袋往她脚踝一压,目不转睛地帮明月冷敷了起来。
冰袋接触皮肤的一刹那,明月又丝丝的微喘了口气。而他目不斜视,唇角微扬。
好吧……
又温柔,又幼稚。
明月紧张地不敢怎么动,盯着他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忽的想起件事。
“喂!”她轻轻蹬他一下,正好蹬在他掌心,“你说灵儿的口供,满满的都是破绽,解释一下啊。”
轩辕灵宵像是条件反射,一下子抓住她的脚,让她不能再乱动。这才开口,眼睛还盯着她的脚,没有抬头看明月一眼,明月被盯得脚都发热发红了起来:
“你知道真的遗书和假的遗书有什么区别吗?”
“嗯。”明月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当时轩辕灵宵之所以认定遗书是真的,是因为真的书信,才会有小毛病和漏洞,以及鲜明的个人文笔色彩;但假的,往往捏造得简明、扼要、严谨,滴水不漏。
这么想来,似乎灵儿的口供,的确像后一种。但因为这样,就认定她的口供是假的,理由似乎又不太充分。
像是能查知她内心的疑惑,轩辕灵宵不紧不慢的说:“上次是文字书写,这次是直接口述,分析方法当然不同。”
“哦。”
他斜眸看她一眼:“更简单。因为人类在语言表达时,会有很多共同特点。”
明月浅浅一笑:“请赐教。”
轩辕灵宵唇角微勾:“到了地球要多看书。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分析方法。”
“……我会看的,现在快讲!”
“第一,引导人类记忆的,是情感,而不是时间次序。”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明月听得有点懵懂。
不过这种时候,轩辕灵宵就像他说过的,“从不倚仗专业优势鄙视他人”。他并没有丝毫轻慢或取笑,语调不急不缓,甚至显得有些循循善诱:
“举个例子:如果现在要你向……”轩辕灵宵想了好一会儿,本来想说“孔雀儿”的突然记起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明月还不知道,于是立马改口,“如果你现在要向一个很熟识和姐妹详细讲述,今晚摔跤的经过,你会怎么说?”
明月微一思索,答:“我今天跟轩辕灵宵找杀人凶手时摔了一跤。是在找到凶手后,不慎被凶手的母亲推下了楼梯,摔得挺疼。那时候天已经黑了……”
“停。”轩辕灵宵打断她,“注意到了吗?当你回忆起‘摔跤’这件事时,首先想到的,是整个事件里,令你情感感触最深的部分——你是被凶手的母亲推下去、疼。因为情感引导着你的记忆,而不是时间顺序。
所以你不会干巴巴的这么开口:‘今天天黑了的时候,我先拉住了灵儿妈妈,然后跟她一起站到台阶边,然后被她推了一下。显然我的平衡能力非常令轩辕灵宵失望,所以掉了下来。掉下去之后,我觉得很疼……’”
明月想了想,还真是如此。平时跟人回忆一件事,也决不会那么讲——太不自然了。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凛,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他们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