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笑道:“咱们姐妹多年,还拘这个呢。”
我笑道:“是。”话落,便坐至梳妆台前,让容夕与我整理好妆容。
因宜贵妃在,容夕便快手的帮我梳理了。
见着宜贵妃甚是忧伤,我关切问道:“看姐姐脸色不是很好,姐姐可是有心事了?”
宜贵妃听得我的问话,微微叹息一声,道:“听闻今天皇上下了圣旨,欣嫔母家一族抄家。”顿一顿又道:“想当初,欣嫔也是荣宠至极的,不想却落了这个境地,自个儿抛尸荒野也罢了,且还连累了整个家族。”
我也微微叹口气道:“的确可怜,但也是欣嫔罪有应得呵。”
宜贵妃苦涩一笑,道:“七阿哥已然没事,朝中也有大臣提议欣罪既已伏罪,从轻发落欣嫔母家,可乌雅氏一族却极力上奏严惩。”“可怜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老老少少的上百号人呵。”
我听得,心头也甚是心酸,边疆苦寒,家中小孩子怎受得了这样的苦呢?可,生活就是这样,正如当初与弟弟一同沦落街头的我,当苦楚时,也经常埋怨上天不公。道:“欣嫔利用七阿哥陷害德贵妃,欣嫔也为些陨命,两个家族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了,现下有把柄,正是乌雅氏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呵。”
宜贵妃听得,同感道:“可不是,自欣嫔去世后,她的母家便咬着乌雅氏一族不放,何苦呢?冤冤相报何时了?”
与宜贵谈了好一会儿话,宜贵妃才离去。
见得外头阳光明媚,便唤了容夕出去了。漫无目的走着,不觉的走到冷宫,当初,冷宫里的老妇人赠我免死金牌,若非常宁抢过毒酒,许可以用免死金牌救下他,若能救下他,只要不伤害八阿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既然免死金牌救不了常宁,那我便用它自救吧,既下了夺位的决心,它将是我人生中的一面挡箭牌。
想及于此,走至冷宫门前,四名看守的侍卫见着我,恭声行礼道:“皇贵妃娘娘吉祥。
我淡声道:“打开门。”
侍卫们微微迟疑,一侍卫问道:“娘娘,可是要传唤里面的人?”
我定睛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们,又一侍卫立马识趣的道:“皇贵妃娘娘息怒,奴才立刻为娘娘开门。”
冷宫的门被打开,我便步入里面,这里面的路,我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了。在这里,我对康熙冷了心,在这里,我获得了“重生”。在这里,我与常宁第一次“亲密”接触。
思绪万千,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去了,随行而来的两名侍卫一脸的疑惑。出了冷宫,见得欢答应呆呆的站在冷宫的墙边,我甚是疑惑,走过去道:“欢答应怎的也在这里呢?”
欢答应回过神来,忙屈膝一礼,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问臣妾怎会站在冷宫外,冷宫是关押历朝有罪嫔妃的居所,臣妾每每到这里来,便让臣妾更为清醒。”
我疑惑的看一眼欢答应,她自入宫以来,从不献媚承宠,除去经常到孝惠皇太后的仁慈宫去外,几乎不与嫔妃们有过多往来。不解问道:“答应性子不争不媚,为何要清醒呢?”
欢答应道:“正因如此,臣妾才要更加清醒。”
我不明所以,欢答应又一礼,道:“若无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看着欢答应,倒有几分当年的意妃的感觉。她自入宫后,康熙对她的召幸也不过尔尔。可她与意妃却又不一样,从前的意妃,眼里总有几分淡淡的忧伤,但欢答应,眸睥里却几近乎纯净,纵然现下说出如斯伤感的话语,眼里依然无丝毫杂质。
我点头,道:“去吧。”
如是几天,我心头烦闷,便唤了容夕到百骏园里骑马,入宫这些年,养尊处优,再加上忙于应付后宫诸事,骑术不觉的生疏了许多。
当照看追风的宫人牵来追风时,我便跃上马背策马前去。当我回来时,刚下马,追风便倒下了。正所谓“马死落地行”追风跟了我十多年,如今也是寿终正寝的时候了,我心里甚是难过。转念一想,追风是康熙送给我的,我于康熙的感情已不再了,如今追风离去,更为之画上句号。
容夕见状,也大惊失色,面色凝重的看向我,我只对宫人淡淡道:“给它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吧。”
小太监听得,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恭声道:“是,奴才遵命。”
走出百骏园,容夕对我道:“娘娘骑了许久的马,也累了吧,可是回毓庆宫休息?”
我摇头道:“去看下那位送五石散给七阿哥的宫人吧。许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什么来。”
容夕不解问道:“娘娘,状元爷已查出真相,如今皇上也下旨抄了欣嫔的母家,娘娘为何还要去?”
我冷冷道:“这些年来,我与德贵妃的斗争,表面上是我赢了,可终究德贵妃终究毫发无损的。虽有我的手下留情,可德贵妃的确也有她的本领所在。所以,能笑到最后的是谁还尚未得知。四阿哥机灵聪慧,德贵妃未必就没动过那心思,再说,如今乌雅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越发大,德贵妃毒恨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