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意一笑,意味深长道:“欣贵人年轻美满,前途无量。”说罢,与她对笑一眼便离去了。
背后传来欣贵人欢悦的声音:“臣妾恭送皇贵妃娘娘。”我听得,不自禁的冷冷一笑。
回到毓庆宫,容夕很是担忧问道:“娘娘,欣贵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可靠吗?”
我淡淡一笑,道:“我这一生,仿佛都是与老天斗,都斗了这么多年了,不妨再多斗一次,既然老天安排我回宫,那我就只好‘坦然’接受了。”
容夕微微一沉吟道:“像欣贵人这种疯子,她现在是只要皇后的宝座,可若有一天,她‘要’起皇上来,那怎么好么?”
我明白容夕的担忧,女人的妒忌心是可怕的,以欣贵人这种疯子行为来看,若‘要’起康熙来,只怕会想尽办法灭掉众嫔妃。我轻轻的摇摇头道:“ 我不会让她有这么一天的,再说,她心心念念皇后的宝座,眼里毫无皇上。我去五台山前那段时间,她恩宠六宫都没有对皇上动过丝毫情分,更何况是经过争夺后。”
容夕不解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奴婢不懂。”
我沉吟片刻,道:“她若心里有过一点点皇上的位置,又怎会轻易的牺牲腹中之子呢?”我也是做过母亲的人,知道一条小生命在自己体内的那种感觉,作为母亲,只会拼了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而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把他扼杀在腹中。他若对康熙有情,又怎会舍得扼杀他们的结晶呢?
容夕点头,道:“这倒也是,她如此举动,实在疯狂之极呵。”
我冷冷一笑,道:“所以,欣贵人这枚棋子,我们若利用得好,对德妃会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容夕道:“不过她之前对德妃下过手,德妃必定会防着她的。”
我道:“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换句话说,最危险的人也是最安全的。正因为她对德妃动过手,所以,德妃或许会死防她,但也或许会有对她有所松懈。”
容夕微微一笑,会意道:“可欣贵人是个疯子。”顿一顿问又道:“那娘娘,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我冷笑道:“自然得先恢复协管六宫大权了。”
翌日,至清刚把午膳摆好,便听得守门太监高声禀道:“皇上驾到。”
我听得,急忙扶了容夕的手到门外去接驾。康熙见着我出门接驾,微微惊愕,转而含笑问道:“良儿,你怎么出来了呢?”
我柔声道:“臣妾听得皇上来,心中欢喜,便出来迎接皇上了。”
康熙眸中掠过感动,道:“难得你心情好转。”说罢,执了我的手回殿里去。
我深呼吸口气,酝酿情绪,红了眼圈子含蓄的看他一眼。
果然,他见状,怜惜问道:“怎么了?”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复又低下头,用绢子拭拭眼角里的丝丝泪水,道:“臣妾何德何能,蒙皇上如此关爱。”咽喉发硬,泣声又道:“从五台山回来,皇上非但没有责怪臣妾的任性,反而对臣妾一而再的包容,实在让臣妾愧疚不安。”
康熙轻轻的舒了口气,含笑道:“傻良儿,牙齿和嘴唇那么亲近都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人?这也正是朕之所以宠爱你这么多年的一个重要原因吧。你不求名利位分,只求朕的真心。而这种要求,却是作为九五之尊最为缺乏的。”
我听得,脸色才好转过来,道:“皇上说宠爱臣妾这么多年,那么,请问皇上,除去宠爱,可有真爱。”
康熙笑道:“宠爱宠爱,宠便是爱。正因为朕爱你,才所才会宠你。”
我转悲为喜,脉脉深情道:“谢皇上。”“皇上待臣妾这样好,臣妾日后定会加倍着心管理好六宫事为皇上分忧。”
康熙道:“六宫事务繁琐,到底辛劳,你若愿意便是最好,若不愿意,便全权交由德妃去管理吧。”沉吟一小会,又道:“朕实在不舍得你辛苦。”
我感动道:“有皇上这句话,臣妾便不觉得辛苦了,只是十四阿哥还年幼,德妃姐姐一人管着也辛苦,而臣妾的八阿哥已成长了不少,这两年来,也甚少要臣妾操心了。臣妾很是乐意为皇上管理好家中事。”
康熙赞许道:“这就好。”顿一顿,像醒起什么一样,又道:“你去五台山时,德妃告发了欣贵人意图谋害她,现在欣贵人还关在大牢里,你有空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那时朕得知你坠涯的消息,便急冲冲的赶去五台山了,因在五台山又误了些时间,折子堆积了不少,朕也就不得空去理会这等事了。”
我听得,道:“皇上,臣妾昨天已然去探视过欣贵人了。”
康熙惊讶道:“你去探望她?”
康熙的惊讶我自是懂得,因着欣贵人,康熙对我出手,而现下我却去探望她,所以,康熙的一番惊讶也是正常的。我深呼吸口气,苦涩一笑,道:“同为母亲,欣贵人的孩子骤然意外失去,臣妾心里到底不安,昨天心绪安宁点,听得宫人们说起她下了大牢,便去探下了。还请皇上莫要责怪臣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