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浓稠的墨砚 深沉得化不开。{d}{u}{0}{0}.{c}{c}我知道容夕定也累坏了,唤了至清守夜,便让她下去休息了。
因伤口疼痛,只能平躺着不能动弹。心里到底担忧康熙与恭亲王。恭亲王毕竟是为我挡了暗箭,现下情况如何尚不知晓。依稀只记得他倒下的速度极快。纵然心急,可也无奈。只能睁着眼晴望着账顶,心里暗暗为他们祈祷。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至清掀了帘子到我塌前,恭声道:“娘娘,你醒来了。德妃娘娘在外头求见。”
我听得,微微一沉吟,道:“传她进来吧。”
片刻,德妃便进了来,来到我塌边,仔细的瞧我一眼,歉然道:“良妹妹,你可好点了么?”
我定睛看向她,见得她一脸的关切,心里叹息一声,这关切,到底是真是假?嘴里只道:“还好,谢姐姐关心了。”
德妃倍加歉然道:“都是我不好,去什么观音庙呢,平白无辜的害你受伤了。”顿一顿又道:“都说做人做事莫要亏于心才好,那天姐姐我就是听宜贵妃说观音庙香火旺盛,一时意起呵。也因着心里内疚才想着去观音庙朝拜。”
我听得,微微一惊,不假思索问道:“宜贵妃提议你去观音庙的?”
德妃状似无意的点头道:“是的,只是,她也是一番好意,却不想闹出这么多的事来。听闻皇上昨夜很晚才回来,现在应该去上早朝了,现下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呢。”顿一顿又道:“听闻恭亲王亦受了箭伤,幸好不碍事,太医给上了药就送回恭亲王府了。”
我听得,五味杂阵,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听得恭亲王平安,我悬着的心总算好受点了。我只道:“没事就好。”
德妃叹息一声,又道:“今天新晋的秀女便进宫了。你这个样子好好休息吧,后宫有我先看着,你好好养伤才好。”
感觉伤口隐隐作痛,也甚是不适,便道:“这也好,劳烦姐姐了。”
德妃叮咛了我一番才离去。
德妃一番话,倒让我彻底的清醒过来了,本对她还抱着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如今全然破灭了。一大早的来,表面上是关心焦急的,实则莫不过是来挑拔离间我与宜贵妃的关系罢了。略略思索,她虽是挑拔离间,但她的话未必全不可信。宫中生活多年,到底存了些疑心。若她说的话是真的,为什么宜贵妃昨晚来却不曾向我提起过是她提说观音庙香火旺盛的事呢。想及深处,心头一凛,不敢再想下去。
容夕也起了也早,德妃刚离去不久,她便前来服侍了。
我见着容夕到来,对至清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容夕侍候着就好了。”至清得令,行一礼便下去了。
我把德妃的话告至容夕,容夕略略思索一会,凛然道:“娘娘,奴婢昨天想了一夜,也觉得此事大有可疑。”
我蹙蹙眉头,问道:“且说来听听。”
容夕道:“事实尚未分明,奴婢不敢断言,但奴婢心里着实怀疑。试想想,此次你与德妃娘娘前去观音庙,是德妃娘娘提议的。但如果是德妃设的计,你若有个什么,总会连带了她。”停顿一会,又道:“当然,她也可以以此为借口。但无论如何,你得皇上宠爱多年,若娘娘你有个什么,纵然皇上不能治她的罪,但想及你是因她而出事的,终会对她有所避忌。而嫔妃的宠幸,只凭皇上个人的喜好,德妃入宫多年,未必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奴婢既疑心德妃,可更觉得事有蹊跷。如今听得娘娘一番话,就更加重疑心了。”
纵然容夕的分解有道理,可我终究不愿过于去猜疑宜贵妃,毕竟,与她交好十多年,我是不愿失去这份情谊情分的。道:“这个不好说,不过无论如何,今天对德妃我也算是绝望了。与宜贵妃交好这么多年,莫不要让德妃三言两语离间了才好。”
容夕歉然道:“这只是奴婢的猜测罢了。”停顿一会,道:“娘娘,你想想,谋害我们的主谋是西藏人,但把奴婢与月娴掳去的却是江湖上的**人,而德妃娘娘来提议去观音庙却是出发前的一天。可想而知,这并不是临时策划的计谋。”
容夕的话颇为有理,我认同的点头道:“是的 ,第一次,他们并非有意要取我的生命,可第二次,他们出手狠辣,招招式式间,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容夕微微颔首道:“不过不管怎么样,回来皇宫就安全许多了。但若主谋是后宫里的人,起了这样的杀心,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倒真是要纠出这个人来才好。再说,若真是德妃这样显而易见的人还不足为惧,怕只怕是别人就可怕了。”
容夕的想法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可奈何我如今伤受箭只能躺在塌上,唯有暂时忍耐了。道:“等吧,天网灰灰,疏而不陋,咱们只要有心,总会揪出真凶来。”
容夕轻轻的点点头,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停顿一会又道:“让奴婢更为疑心的是,西藏王子参与了此次行动,且对付的又是娘娘你,你说,会是和当年的温僖贵妃有关呢?但若有关,又是谁透露了消息给他们,让他们把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