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一番比拼下,红袖以两百万的高价拿下了鸳鸯的第一夜。
当然,即便景东柘将带来的银票全部借给红袖,她也不可能集够两百万,当众人差点要将她划为骗子之流的时候,家丁打扮的王定安将银票送了进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事成定局的时候,鸳鸯第二次朝着红袖看了过来,那漂亮的眼眸里仍旧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只是一些复杂深邃的东西,一般人看不懂,但红袖可以看懂几分。
红袖笑呵呵地望着鸳鸯,从之前的志在必得,到此刻的乐享其成,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对着鸳鸯的笑却没有到达眼底。
失败的男人们大多数离开丽人苑,剩下一些便去寻找其他姑娘抚慰受伤的心肝。
鸳鸯在几个丫头的簇拥下,先行回房歇息与准备,再过一个时辰,红袖这个出手阔绰的夺魁者便可以在其他男人艳羡的眸光中,大摇大摆地踏进她的闺房,与她共度良宵。
在那之前,红袖与景东柘被老鸨盛情地邀请到了一个独立的单间,好吃好喝地伺候起来。
红袖惬意地坐在位置上,望一望景东柘那张黑沉的俊脸,又望一望那些殷勤着的姑娘们,不由地挥了挥手道,“虽然这世上花有千万种,但我独爱鸳鸯姑娘那一种。你们都退下吧,不必在跟前伺候,免得鸳鸯姑娘嫌我不干净。”
几个留下来伺候的姑娘面面相觑,随即嬉笑着离开了,顷刻间,单间里便只剩下红袖与景东柘两人。
红袖先喝了一杯茶水,以为这里头的安静又要靠她来打破的时候,景东柘竟率先开口,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发现红国人的踪迹了吗?”
“咳咳……”红袖差点被嘴里正准备喝下的茶水给呛死,不由地一脸好笑地看着景东柘,这男人明知她方才的注意力都在鸳鸯身上,还这般郑重其事地问她,这不是故意讥讽她吗?
“自然是发现了,但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红袖收敛起笑容,也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很是费解,你这般满嘴谎言,方城主是如何倚重你的?”景东柘蹙着眉头,似乎是在质疑,又似乎是在叹息。
红袖撅了撅嘴,“你心里是不是在偷偷地回答,我肯定是靠取之不尽的钱财收买了方城主?”
景东柘鄙夷地撇她一眼,一副极有可能的神情。
“到时候让你瞧瞧我的厉害,现在就是不告诉你。”红袖赌气地朝着景东柘做了一个鬼脸,拿起筷子便吃起了电心。
景东柘的眉头不由地蹙得更深了,但却也没有阻止,嘴里却不屑道,“在这种地方,你也敢大吃大喝,不怕中毒被人算计?”
红袖用力地用牙齿咬着嘴里的食物,恨恨道,“反正我是男人,他们顶多把我装出去扔了,还能怎么样?若是有女人看上我,对我投怀送抱,也不是我损失。”
景东柘听不下去了,面色难看地站起来,道,“该回去了。”
红袖马上放下筷子,“不行,正事还没办呢,怎么能回去?”
景东柘想当然地将红袖嘴里的正事当成与鸳鸯共度良宵的事,看着她的眸光不禁更为鄙夷,“你办你的正事,我办我的正事,你要留在这儿,我也不勉强。”
红袖见他要离开座位,马上跟着站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一脸震惊道,“办正事呢,怎么分你的我的?难不成你想让我再花点钱把那鸳鸯姑娘带去军营?这肯定是行不通的。”
景东柘更加误会了红袖的意思,以为她这是邀他一起享受美人的滋味,便臭着脸道,“我对这些女人毫无兴致,更不敢苟同你的兴致。”
红袖的小嘴张得大大的,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是误会自己了,难怪他的脸色会这般难看。
但是,这男人未免也太笨了吧,若是她是个男人,说那些话被他误会倒是很有可能,但她是个女人呀,怎么可能对那鸳鸯起什么兴致?她对鸳鸯起了兴致,还不是为了他,为了秀城?
既然这个男人这般狗眼看人低,红袖也不想解释了,心里也狠狠堵了一口气,出不去散不了。
两只手一起将景东柘的手臂抓得紧紧的,红袖索性将自己当成了个甩赖皮的,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本来还想与你有福同享的,既然你不愿意与我同享福分,那就与有难同当。所以,你不许走,得留在这里等我。”
红袖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景东柘自然是听不懂的,使劲地想要甩开她的两只手,却终究没忍心使大力气,万一将她甩倒在地。
“你什么意思?”
红袖眨了眨眼道,“虽然别人不知道我是女流之辈,但是,万一待会不小心露馅了呢,你得及时来救我于危难。”
“你也知道会露馅?你还真打算要与那鸳鸯姑娘共度良宵?”景东柘郁闷地质问道。
红袖白了他一眼,“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都不懂,还做将军呢,不如去娶个农妇,一起种田过日子。”
景东柘没有将她这别有深意的话听在心上,最后一次问道,“你究竟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