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恍惚地觉得,自己才是被新郎召唤的新娘。
看来,安排烈酒之人的心,真真切切是向着朝慕青的,他早就知道朝慕青还不至于被一杯烈酒放倒,所以才敢出策。
该来的终究要来,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景东柘撇开望向朝慕青的眼眸,双脚却沉重地朝着床畔一步步迈去,不急不缓。
待景东柘双脚再也不能往前迈上一步,朝慕青仰头朝着他嫣然一笑,左手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呀。”
这架势,好像只是要与他促膝谈心似的,与其让景东柘继续站着,倒不如坐在她身旁,不用与她面对面,是以,景东柘没有多加迟疑,便坐在了朝慕青的身旁,只是两人之间,隔开了半个人的距离。
朝慕青借着浑身热腾腾的酒劲,猛地朝着景东柘的位置挪了挪,直接与他身贴身的坐在了一起,并且将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撒娇道,“夫君,我的酒量其实不错的,但今天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一会儿好一会儿晕?”
闻言,景东柘几欲窒息的心霍然打开一条缝隙,渗透进了希望的光芒,难道这女人方才思路清晰,是因为这个缘故?
看来,对她而言,那烈酒的后劲还没有真正上来,也许很快,她就抵挡不住,直接睡过去了。
景东柘强忍着没有推开朝慕青的冲动,僵硬着身躯,一字一顿道,“那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也许过一会儿酒就醒了。”
若是他真心关心她,早就去给她倒水,或者让下人去准备醒酒汤了,但此时此刻,自私占据了主导的地位,他明知自己不像个坦荡君子,也只想暂时做个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