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闲诗本想一早便去朝塍的书房“搬书”,可他却恰好待在书房,她便暂且没有过去,而是先去了玉宫关心一下朝慕青与阳儿的情况。
午膳的时候,朝塍与闲诗同桌共食,吃着吃着,朝塍貌似随口地问道,“听说今早你有四次走到书房门口,却又折回?是有事找爷?为何不进去?”
闲诗赶紧扯了个谎道,“我怕打扰你。”
“爷这几日想你想得厉害,哪怕公务再是繁忙,也是以你为先。爷若是不想让人打扰,自然会嘱咐程公公,你为何连问都不问,便……”
朝塍这话听得闲诗脸红到了耳根,没办法,与这男人相处久了,她慢慢就能领会他的意思,譬如他说想她想得厉害,可不是单纯地指想她,而是指入夜之后男女之间的那些事。
闲诗轻轻咬了咬筷子,继续撒谎,“我不找你,我只是想换几本书看看,但你在那儿,我不自在。”
朝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嫌爷碍眼,那等午休之后你过去吧,爷要出宫一趟,至少天黑之后才能回来。”
闲诗掀了掀嘴皮,想解释说自己不是嫌他碍眼,但是一想到他在床笫上对自己使出的各种坏,便索性闭嘴什么都不说了,这人就是活该,活该误会自己。
未免今后两日朝塍都在书房,闲诗一等朝塍离开东宫,便像一只放出了笼子的鸟儿,火速蹿进了书房。
先是费了一些时辰终于找全了李裕如要求的那几本剩下的书,如此安心之后,再给自己找了几本喜欢的。
将六七本书上上下下地层叠在一起,闲诗想着反正朝塍要天黑之后再回来,也不急于这么快出去。
这书房如此雅致安静,空着也是空着,不用白不用。
于是,不似上次进他的书房那般战战兢兢,这次闲诗大摇大摆地在他的书房里走来走去地闲逛,既大致了解了他究竟有多少藏书,有多少分类,又在他的书桌前仔仔细细地观赏了一遍。
情不自禁地,闲诗走到了书桌前,坐到了朝塍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继而也不看书,而是支着下巴发起了呆。
桌上的陈设譬如砚台、笔墨等等全部完备,但看上去却极为整洁简单,仅仅有条。
闲诗不由地想象着朝塍坐在桌前办公时的模样,那执笔的一举一动,定然是冷着脸,极为认真严肃的,也定然是极有魅力,吸引人的。
想着想着,闲诗就如一个思暙的小姑娘一般,脸蛋红腾腾了起来,待自己发现时,已经怎么都褪不了红。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跟朝塍任何有关的事,但是,偏偏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一个不留神,他便跑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反正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心思,最后,闲诗索性大胆地去想他,想象着他在这书房里的身姿与动作,甚至想象着他突然出现,就在这书房与她举止亲昵……
结果,一通乱想之后,闲诗浑身又暖又燥,像是一团幽幽的火在身子深处燃烧了起来,但是,偏偏没有解救的水可以拿来扑灭。
大概是没有午休的缘故,这呆发着发着,浑身又冒着邪火,闲诗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但她睡得不是很沉,因为毕竟是趴着,而且随着困意越来越深,浑身开始发冷,而越是冷,越睡不踏实,巴不得身边有个人伺候着,可以及时给自己盖上一件衣裳或者棉被。
但闲诗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动,懒得出去叫人,只能继续趴着打盹,心里却还在自欺欺人地渴望着,整个人可以突然暖和起来。
恍恍惚惚的寒冷之中,渐渐地,闲诗感觉身子突然暖和起来,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大概是给她该上了一条又厚又软的棉被,让她整个人舒服极了,甚至比置身在床上还要舒坦。
只是,裹着她的棉被极为诡异,居然逐渐长出了手脚,从她的衣摆下探了进去,开始对她的肌肤使起了坏……
原本周身的温度恰到好处,可随着棉被的手肆意挑衅,闲诗的身子不适地扭动起来,喉咙里甚至发出难耐的声音,既想将棉被的手脚拍掉远离自己,却又渴望其更深的挑衅。
呃,这是怎么了?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冻坏了身子,以致于胡思乱想?
不对,不对呀,棉被怎么会长出手脚?
闲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强迫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几番努力,闲诗终于成功地睁开眼睛。
盯着眼前一动不动的俊脸发了一会儿怔,闲诗依稀明白过来,原来是朝塍回来了,且将她抱在了怀中。
眨了眨眼,闲诗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寝房中,而是还在书房。
再朝着窗口看了一眼,闲诗明白,自己睡着的时间估计还不算太久,这天还亮堂着呢。
虽然朝塍的手仍旧待在它不该待的地方,但他那不规矩的动作毕竟是停了下来,闲诗也便暂时没有计较,而是微微恼怒地瞪着他道,“天还没黑,你怎么回来了?”
朝塍望着她酡红的脸那泛着醉人的光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