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嫁给谁都差不多吗?”
景东柘颇为尴尬地笑了笑,以此表示默认。
闲诗气呼呼道,“也许他们之间确实兴味相投,但是,他们两人各自与我之间,却是截然不同的,我喜欢与侠盗说话,喜欢与他相处,哪怕他冷眼瞧我、骂我,我也喜欢。但邰爷,他没有一处讨我喜欢,多看他半眼我都觉得厌烦,哪怕他对我献尽殷勤,我仍觉得他讨厌恶心!若是可以,我希望跟他永生永世不要再见面!”
这些话,闲诗说得极其夸张,只为了让景东柘知道,她不愿意也绝不可能嫁给朝塍。
经过今日与朝塍的相处,闲诗对他的印象其实已经有所改观,当他为了她故意不喝酒的时候,当他愿意让她跟花流云单独相处的时候,当他愿意为她去买糖葫芦且坚持只买一根的时候,尤其是当他跟她说此生只要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即便命令自己不要感动不要动容,但她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波动。
在她心里,其实已经明白,撇去他对她势在必得这件事,其他有许多方面,他确实是一个世间难得的好男儿,可惜她对于他的痛恨早在几年前便已经铸成,如今又做了那么多令她厌恶之事雪上加霜,尤其是她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男人,他即便再好她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景东柘似乎没想到闲诗对朝塍的厌恶居然会如此强烈,不知具体底细的他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诗儿,事到如今,哥也不再帮邰爷隐瞒他的真实身份了,他其实是当今太子朝塍。”
闲诗面无表情地看着景东柘,没有说自己早就已经知道,免得在无意间连累到花流云。
“果然是我妹妹,听到如此结果居然面无异色。”景东柘丝毫没有怀疑闲诗早就知道邰爷的身份,兀自继续道,“我知道,无论他是何等高贵身份,在诗儿眼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他的高贵身份而高看了他,也不会因为他没有高贵身份而轻贱了他。我想说的是,太子殿下既然喜欢以邰爷的身份在江湖行走,其实具有两重身份与性情。一重身份,他是太子爷,冷峻疏离、众人敬畏的太子爷,另一重身份,他是跟那个侠盗一样,具有江湖豪气的邰爷。诗儿若是嫁给他,等于拥有了两个男人,一个是太子爷,一个是侠盗,这多划算?”
景东柘这言论,简直让闲诗大跌眼镜,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怀疑道,“哥,都说你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今日看来,你果真饱读诗书吗?怎么这种话你也得说来?我们真是同爹同娘所生吗?”
“你就使劲地取笑哥哥吧。”景东柘俊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红晕,毕竟被自己的妹妹取笑也是极没面子的一件事,“但哥哥已经认为,自己说得没错。”
“还没错?”闲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有两重身份两重性情这一点我认可,但是,哥你怎么能说,我若嫁给他等于拥有了两个男人,还显划算?难道哥认为,我是那种跟绝大多数男人差不多的,花心多情的女人?”
景东柘讪讪一笑,“哥倒是希望你是个稍稍花心的女人,那我们便可以省心多了。”
“唉——”闲诗故意长叹一声,道,“可惜我被爹娘遗传了,一点花心的机会都没有,认准了一个就是那个,谁也取代不了。”
景东柘若有所思地也长叹一声,确实,专情这件事似乎确实会遗传,他也是认定了一个人,即便她已经不在这人世,但一直也忘记不了,谁也取代不得。
“哥,你是不是在想,不巧你也遗传了?”
“是。”
兄妹俩相视一笑,天色已经极晚,两人没有在朝塍的事上再谈论下去,因为他们知道,两人意见已经相左,再怎么谈论下去,都没有真正的结果,那些难以捉摸的一切,不如让老天暂行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