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云见闲诗的俏脸一寸一寸地变得惨白,不禁露出一个深邃的笑容,忍不住调侃道,“他真有这般可怕吗?我只是提一提他,你就吓成了这副模样?若是真的遇见了怎么办?要不,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你知道了,更加害怕?反正他也不知道你是谁,彼此都不知道,或许更好?”
闲诗确实害怕那个男孩,害怕那个男孩长大之后变得更加可怕,但她岂会在花流云面前承认自己怕区区一个咬他的男孩?
那个男孩的命怎么说都是她救下的,这辈子,就该对她感恩戴德,而不该一边冤枉她轻薄他,一边还以咬她作为回报。{d}{u}{0}{0}.{c}{c}
她想找到他,就是想报当年的仇恨,若是在别人面前显示了自己对他的恐惧,她还怎么报仇雪恨?
闲诗摇了摇头,否则道,“我才不怕他,以前不怕,现在不怕,将来也不怕,我是要找他报仇的,你快告诉我他的下落吧。”
花流云凝望着她毫无虚假的神情,微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你们已经见过了。”
闲诗心里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花流云在这件事上不会骗人,若是她与那个男孩已经见过,那必定是她所见过的那些男人种的一个。
是谁?
闲诗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自己的亲哥哥,因为景东柘的皮肤较花流云而言,虽然看着健康,不失他的英俊,但还是显得黝黑许多。
“我哥哥?”若是她的哥哥,那她这仇也不用报了,等于是皆大欢喜了,她怎么能不原谅小时候不懂事的亲哥哥呢?
花流云忍不住噗嗤一笑,“你是怎么怀疑上你哥的?真是厉害。”
男人虽然在夸奖自己,但闲诗听得出来,他这是嘲讽之辞,看来景东柘并不是当年的那个男孩。
闲诗懒得再猜,免得猜错了又被花流云笑话,便故意道,“该不会是你吧?而那个没咬我的男孩其实是我哥?”
花流云又没忍住噗嗤一笑,“我倒是巴不得自己是那个男孩,那样,你想怎么报仇雪恨,我都能高高兴兴地接受,不像那个男孩,你若是敢找他报仇,可能会死得很惨。”
闲诗抿了抿唇,心中焦急道,“别兜圈子了,快告诉我吧,他究竟是谁?”
花流云满脸的笑容突然乍然收起,又变得极为正经与严肃,道,“就是看上你的邰爷。”
“邰爷?”闲诗方才那不好的预感终于落到了实处。
从肌肤上猜测,景东柘像是当年的那个男孩,但即便她已经记不起那个男孩的具体面容,但也没来由地认定,景东柘与那个男孩的相貌完全不同。
而从可怕度上猜测,闲诗第一个想到的人,其实就是邰爷,但是,因为她不想再与邰爷有什么牵扯,是以才故意避开了他。
谁知,她故意避开的人,就是她多年来一直在找的人。
望着闲诗震惊的神色,花流云沉着脸道,“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的,却隐瞒了这么久,是我自私,怕你对他……”
闲诗误解了花流云的害怕,以为花流云是怕她找邰爷报仇雪恨之后,花家会遭到邰爷的报复。
“现在告诉我也不晚。”不知怎地,即便邰爷并没有将整张脸露出,但闲诗还是坚定地认定,邰爷便是当年的男孩,无论是邰爷言谈举止带给她的感觉,还是他神秘的相貌带给她的感觉,都不可置疑,“谢谢你,看来我多年来的心愿就要达成了。”
话虽如此,闲诗却并不急着去找邰爷报仇雪恨,只等着他再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她趁机给他一顿苦吃。
花流云却一脸担忧地看着闲诗,摇了摇头,道,“诗诗,我告诉你事实,不是赞成你去找他报仇,若是劝你忘记了当年的仇恨。”
闲诗不满地撇了撇嘴道,“如今你我已经和离,就算我失手杀了他,也不会连累你的,多年来的心愿,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花流云眼里划过一丝受伤,“你以为我是怕连累自己?”
闲诗低眸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明白,你是我吃亏,但我会注意分寸的,不会真杀了他。”
花流云又摇了摇头,“他的真实身份,大将军和东柘告诉你了吗?”
闲诗摇了摇头。
花流云眸光一黯,道,“你或许只是想咬他两口泄愤,但是,他的身份不容许你咬他,或许他会不计较,但他的亲人不会不计较。”
闲诗干脆地问道,“他究竟是谁?”
原以为花流云又会像景裕父子那般隐瞒邰爷的真实身份,花流云却在沉默片刻之后,果断地回答道,“他便是当今太子殿下,朝塍。”
太子殿下?闲诗刚刚恢复血色的脸再次变得惨白。
她已经猜到邰爷身份不凡,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显贵,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太子殿下。
终于,她有些明白了,为何太子殿下在民间会被称为邰爷,邰同太子的太。
“我曾经做过他的伴读,那年两人一起溜去巨蟒山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