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垂首,一个抬首,四目相对间,黑眸里皆是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笑意,虽淡淡却真真。
待繁星盗在距离闲诗两三步的位置坐下之后,闲诗眯着眼玩笑道,“我有些困了,能麻烦你把我的枕头给捡回来吗?”
繁星盗斜睨了她一眼,学着她的口吻道,“我有些渴了,能麻烦你把我的酒壶给捡回来吗?”
闲诗噗哧一笑,嗔怪道,“真想把你当成枕头踢下去,以消心头之恨。”
繁星盗有心学闲诗说话,可这会儿,他却没法继续学下去,难不成要他说:真想把你当成美酒喝下去?
这便极显暧:昧了,要不得。
他跟她若为促膝相谈的朋友,一边要忘记她是他讨厌的女人的事实,一边又要时刻顾忌她是女人的身份。
必须注意分寸,譬如两者之间没有肢体接触,也没有任何言谈上的暧:昧,否则,这朋友便做不成。
繁星盗突然鬼使神差地说道,“未免你对我踢枕头的事耿耿于怀,给你三次机会踢我,不管踢不踢得中,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闲诗的眼睛“嗖”一下亮堂起来,万万没想到,这男人还能慷慨到这种地步?
惊喜过后,闲诗心中也了然,恐怕不是这男人对她慷慨,而是彻底藐视她的三脚猫功夫吧?
但饶是如此,这种难得的机会她不会舍弃。
“一言为定。”闲诗做了一个虚虚踢向男人的动作,催促道,“起来吧,我要踢你了。”
“真不是一般的傻,”繁星盗慨叹一声,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斜睨着她抬起过的脚道,“你已经错失了最容易踢到我的机会。”
闲诗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是,在他给出三次机会之后,她便随时可以朝他攻击,可是,她却傻乎乎地让他做好准备,如此一来,她想要踢到他,岂不是更难?
他说得没错,她果然太傻。
动了动脑筋,闲诗噘起小嘴,佯装一副受气的模样,气势汹汹地朝着繁星盗逼近一步,还没来得及站稳,便胡乱地朝着男人狠狠踢出第一脚。
可想而知,繁星道身姿敏捷地轻松避开,避开之后仍是端坐着的洒脫模样,而闲诗却因为用劲太狠,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时间,她痛得呲牙咧嘴,倒在地上半天没能动弹。
这其中,虽作假的成分居多,但是,重重地摔在瓦片上,不痛才怪。
而闲诗牺牲这么大,只为最终能踢中男人一次,从而扬眉吐气。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