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不可能给她幸福的男人寄予不该有的希望?
想他那前五任妻子被同样孤零零地留在新房时,心情是不是要比她恶劣得多?
兴许,她的心情陡然变得如此奇怪糟糕,完全在正常的范围内?
当闲诗整理好思绪,对花流云的到来再不抱一丝念想的时候,便对着北窗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并朝着天上零星可见的星星做了一个俏皮的鬼脸。
回头望着那张充满喜气的新床,闲诗不屑地撇了撇嘴。
若是今晚睡在这张陌生的床上,她必然会失眠,就算不会失眠,恐怕也会做同一个噩梦。
哪怕这张床比她自己的要好上千百倍,但对认床者而言,习惯的才是最好的。
闲诗不知道,若从此要睡这张床,该需要多少天方能适应?
幸亏如今是夏日,为了睡一个好觉,她还有一个比这张床更好的去处。
那好去处非但舒适、干净、通风,而且噩梦不会缠身。
俏皮地笑了笑,闲诗快步走向新床,从上头抱起一个大红色的绣花枕头之后,又快步返回北窗边。
接着,她轻盈的身姿灵活一跃,轻松便跳上了北窗。
继而,似只在眨眼之间,闲诗已经运用她那娴熟到不能娴熟的轻功,飞速利落地跃上了屋顶。
因为经常做这种夜半上屋顶的事,哪怕是再复杂陡峭的屋顶格局,闲诗皆能走得平稳,就像走在平坦到不能再平坦的平路上一般。
稍稍走了一会儿,闲诗随意找了一处位置坐下,将枕头搁置在膝盖,下巴则搁置在枕上。
大概是坐得高的缘故,这会儿她非但看见了一轮弯月,天上的星辰似乎也繁多起来。
闲诗便盯着弯月和星辰,陷入了兀自的沉思之中。
有些人她希望永远忘记或摆脫,但是,因为他已经在自己身上留下了陪伴成长的烙痕,即便能摆脫,也无法忘记,或者说不舍得去忘记。
譬如杜有。
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轻功,以及那一身可以勉强防身的三脚猫的功夫,全是拜一个师傅所教。
这个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杜有。
而且,他不止是今天来抢婚的男人,还曾经是她口头上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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