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知道?”罗华宇一挑眉,问道。
“不,我不知道。”僧人摇摇头,说。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罗华宇翻了个白眼。
沉默许久,僧人才开口。
“即使万物心怀着怜悯,也无法唤醒所有怅然若失的,活着的灵魂。”僧人不急不慢地说,“苏曼说这是她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她非常喜欢这个句子,认为有哲理。”
罗华宇记住了这个句子。
“首领,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僧人朝罗华宇微微鞠身,离开了。
……
“秦墨!”一班长喊道。
“到。”秦墨的回答永远那么干净利落。
“你带头,一班副善后。八公里武装越野,三小时之内没跑回来,重跑!开始!”
一班长一声令下,秦墨立马开始带头跑走。
全班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一班长蹲下来,点了一根红双喜,悠悠地吐着烟圈。
“报告!”一名站岗兵跑过来。
“什么事?”一班长把烟头扔在沙地上,踩灭。
“报告,有个男人找秦墨,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站岗兵如实回答。
“是上次的那个男的吗?”
“报告,不是。比上次的男人大。”站岗兵实话实说。
“这小子的人际关系挺广啊……”一班长无奈摇摇头,说,“让那个人走吧,一个月内有两个人探视是不行的。”
“是!”站岗兵立正敬礼后,就快速跑走了。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秦墨第一个跑回来,面不改色,但呼吸有一丝急促。
紧接着,后面跟来的是一班副,站在秦墨旁边立正站好。
又过了一会儿,其余人一大群一大群的跑回来。
“立正!”一班长见所有人都跑回来了,喊道。
全班二十余人立刻立正站好,背挺得直直的。
“想必大家都知道,还有两天,老兵们就要退伍了。”一班长的脸上带着坚毅,“我也跟你们说,两天后,我也要走了!”
一开始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班副第一个反应过来。“班长!”
其他人也懂了。
“班长!”“班长!”……
“都嚷嚷什么啊,我又不是现在就走,怎么好像给我奔丧似的……”一班长说,“一个个孬种,在外面别说是我老杨的兵,真给我丢人!”
“班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班长,您就放心吧!”
一班长似乎很满意大家的表现,点点头。“等我走后,班副接替我的位置,都明白了吗?”
“是!”
……
深夜。
一班长悄悄起床,轻手轻脚地帮自己的兵盖好被子。
一个上等兵貌似有点反射动作一样,顺势翻身转向另一侧,喃尼了几声,继续呼呼大睡起来,整个死猪样。
班长见状,偷偷笑了下,真想一巴掌扇下去。
望向秦墨的床铺,空空的,豆腐块的被子方方正正的放在那里。
这小子又去哪吹风了?
一班长知道,这不是秦墨第一次大半夜不睡觉出去吹风了,他每次半夜起来查岗时都很少看见秦墨在床上休息。
一班长轻手轻脚地出了宿舍,轻轻带上门。
一班长走着,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了正在发呆的秦墨。
“怎么不去睡觉,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一班长说着,坐到了秦墨的旁边。
“班长,你真的要走?”秦墨回过神来。
“都已经说定的事了。”一班长摸了摸自己的平头,“而且,我都三十老几的人了,都快奔四了,再找不到媳妇是不行的,爸妈都催了。”一班长干笑几声,“你连长给我安排了个保安的工作,我一个二毛一复员就给我整这么一个职位,太不行了!”
秦墨沉默了一会,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秦墨,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希望,我走的那天,你来为我卸衔。”
……
一班长复员的那天早晨,全班人都去送他。
一些要退伍的老兵都上了车,只剩下一班长了。
他背着一个庞大的背包,手拿一个包包,背挺得直直的,脸上坚毅的目光感染着每一个人。
即将卸衔了,一班长回过头,看向那些跟了自己很久的兵。
“都哭什么呢!把眼泪擦掉,像什么样!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真给我丢人!”一班长大声嚷嚷着。
一些士兵急忙抹掉眼泪。
“秦墨!”
“到。”
“帮我卸衔。”
秦墨愣了一下。“是!”
秦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一班长面前,伸出他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摘下,一直顶在